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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不乐意地收下了布匹,余老爷随即开口道:“多谢大姐姐。”
余老伯爷挺了挺身子,“二哥儿,随我去书房聊聊。你们娘俩许久未见好好聊聊,我们先回房处理公务了。”
随后王氏也起身离开了,“母亲,我与箬溪许久未见,我带她回房间说说体己话。”
“去吧!娘俩儿好好说说话。”
余氏看着父亲,弟弟弟妹都离开了才缓缓抬起头。
余老太太招招手,“这是伶丫头吧,来,让我老太太瞧瞧。”
伶玉迈着小碎步走到老太太跟前,心里还有些忐忑。
“长得真是俊俏,记得还是你好小的时候,外太母抱过你,还有印象吗?”余老太太说着眼里尽是温柔,伶玉也放松下来。
伶玉眨眨眼睛称道不记得了,余氏看母亲这样爱惜伶玉,有些禁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余老太太注意到了,“哈哈,记不得没关系,去吧,去把你母亲搀过来。”
余氏走到母亲跟前,余老太太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怎么啦?许久未见,这样脆弱了?”
余老太太拿手帕帮女儿擦擦泪,余氏便附在母亲跟前,老太太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一个人在孟府不好受吧,没有丈夫,没有亲生孩子,这也是我同意箬溪嫁过去的理由之一。”
伶玉看着母亲缓缓拉过自己的手,心里也难过起来,自父亲去世后,母亲在府里真真算是无亲无故了,除了自己便无人可以依靠。
“我有伶玉,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余氏坚定地看着伶玉。
伶玉更加握紧了母亲的手,“我也把母亲看做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生不变。”
余老太太欣慰地笑笑,“好啊,你身边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孩子,我也放心。你弟妹方才说的话你别在意,她心气高,毕竟是太师之女,还有你父亲,他老了,有时说话不中听,别往心里去啊!”
“我知道,父亲觉得我丢伯爵府的脸面了,但是女儿心甘情愿,虽然官人去了那么多年了,我过得也很幸福的,母亲。”余氏拭去眼泪诚恳说道。
“嗯,你的幸福只有你自己知道,旁人无法体会也不便同情。罢了,你和伶丫头还没收拾呢吧,去吧,袁妈妈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快去歇歇吧。”
“是,母亲。”
时间一晃便至夜半,家家都熄火休息了,伯爵府的前厅依旧灯明火亮,伶玉伏在母亲身旁打着瞌睡。突然看门的下人们火急火燎地进来喊着,“老太爷,老爷,不好了!西军打到这里来了!”,伶玉一下子醒了。
一家人方才正围坐一块唠着家常,气氛和谐着,这会子全部严肃起来,连动都不敢动。
“而且,而且现在外头在杀人呢!好像是打进来了!”说话的人腿都软了,说话哆哆嗦嗦的。
“胡说!定州城池坚固,岂是他们说打就能打进来的!”余老伯爷想着忽然皱了皱眉,伸出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定是先前来的那支西人商队,借从商名义实则探入定州内部来了!进城前竟没搜查清楚。”
余老爷有些惊慌,而老伯爷作为一家之主随即起身,布置院子里的防卫,“吩咐下人们把家里大大小小的门都守住了,别让一只苍蝇飞进来!”随后便和余老爷一道换铠甲带侍卫出门了。
王氏惊慌了,“这么快就打到我们这里了,母亲,你说我们不会…”
“别胡说,把心放到肚子里,你父亲和你官人会打退的!”余老太太镇定自若地说道。
“现在外面本就动乱不安,这里又是边缘地带,很容易被西军攻击。”余氏也冷静地说道。
伶玉没见过打仗,此刻心里也有些慌,不过怕制造紧张情绪没表现出来。
只是突然余箬溪肚子疼痛大叫晕了过去,众人惊慌失措,府里乱作一团。
第19章 救命稻草
“都别叫了!”王氏大声吼道,“快去请大夫啊!还有你们愣着干嘛?把姑娘送回房间!”
“可现下外面动荡,恐怕请不到大夫了。”伶玉沉着说道。
“这可怎么办,家里也没有人会医术。”余氏也有些急了。
老太太攥着手里的帕子,脑门上有汗珠滴落,还是强装镇定道:“袁妈妈,去叫人上街请大夫。”
外头天早已黑透了,时而有打杀声,救命声,而院子里却是静的吓人,烛光的影子在人脸上跳动,气氛诡异。
众人在家里焦急等待了好久,结果等来的是袁妈妈自己。
“老太太,现在外面喊打喊杀,根本找不到大夫,府里也没人敢出去送死啊。”袁妈妈说着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了。
伶玉心里也暗暗着急,只听王氏像发了疯地扯着嗓门大喊道:“这什么杀千刀的世道,官府是没人了吗?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信不信我把整个伯爵府的下人拿来陪葬!”
“闭嘴!糊涂!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余老太太气的捂住心脏,余氏赶紧扶她坐下,替她顺着气息,“母亲,别着急,弟妹也是担心箬溪。”
“姐姐还有脸说!箬溪这些日子可都是在孟府呢,姐姐不知道箬溪现在有什么事儿吗?”王氏急得咬起了余氏,余氏有些委屈。
伶玉一听紧锁眉头赶紧想办法,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曹昌玹的名字,便要咬咬牙准备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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