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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牛?
原来自孟二老爷死后,曹昌玹心中一直愧疚,虽人在真定,却也时刻记着师父的嘱托,一直暗中保护着伶玉,那杂院的小厮儿三牛便是他安进去的。三牛是二虎的亲弟弟,因而两人时常保持着书信来往,暗中帮助伶玉。他让他给她送最爱吃的点心,送最名贵的药材,先前杂院管理不当经常生小偷,他就叫三牛勤练武功,把杂院封的死死的,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这一保便保了她六年的安稳……
所以不是孟二老爷生前安排的三牛,而是有徒弟在帮他完成未完的心愿……
曹昌玹现下看着二虎有些感动,“二虎,我曹昌玹来日定不会辜负你们!”
二虎听了这话,赶紧跪下, “三哥儿对奴才们的好奴才永世难忘!日后就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定不会背叛三哥儿!” 看二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曹昌玹叫他赶紧擦了擦,把他扶了起来。
“一大老爷们还哭!”
二虎破涕为笑,憨态可掬。
突然二虎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三哥儿,三牛前些日子想着从孟府辞了,说是您回来了,便要追随您,您看……”
曹昌玹没说话,二虎像是看出什么,接着道,“反正现下您也能时刻去见伶玉姑娘,有什么事儿也可亲自决断。”
“嗯,好。”曹昌玹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二虎看出三哥儿的心事,想着他定是心里乱还没理好,便开口道:“您身上刀伤未愈,要不先在真定府修整一段时间再回去?伶玉姑娘有五哥儿陪同也够了。”
“嗯。”
第二天一早伶玉他们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再次启程了,余氏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批评伶玉和余箬溪,就在此刻孟家大哥儿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瑾文!”
“大哥哥!”
余氏,箬溪和伶玉都惊了,孟瑾文也有些惊讶。
“二婶婶,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已经从伯爵府回来了吗?”
“是啊,大哥儿,咱们昨日到这里歇脚,现下又准备启程了。”
余箬溪没有叫丈夫也始终没有说话,许是还在为之前的事儿生气。
“还好我从真定走,不然就错过了!我正是来接你们回家的。”孟瑾文说着看向箬溪,“这几日在定州过得怎么样?还好战事不紧,否则我真真是要后悔死了!”
余箬溪不理睬她,曹昌玘开口,“既然孟兄来接了,我就再在这里陪我三哥哥一会儿吧。”
孟瑾文赶紧看向曹昌玘,“辛苦五弟弟这一路,改日定好好道谢!”
“是啊,这一次真是辛苦曹家两位哥儿了。”余氏也感激地说道。
“都是小事,那晚辈就先告辞了,余夫人。”曹昌玘说完便离开了。
伶玉往真定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好了,那便抓紧赶路吧,少夫人有了身孕,你们慢点走,听到了吗?”孟瑾文朝车夫说道。
余箬溪看了他一眼便和伶玉上车了。
伶玉瞧了出来,关心道:“嫂嫂怎么都没理大哥哥?”
“这么快又改口啦,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表姐!”
“可你还是我嫂嫂啊!”伶玉挽着箬溪,“你看大哥都专程来接我们了,你们有什么矛盾也都解了吧,夫妻俩哪有隔夜仇啊。”
余箬溪思考了会儿,随即笑着摸摸伶玉的手,“知道啦。”
身后远处的瞭望塔上,曹昌玹正站在那里眺望远方,看着孟家的车马渐行渐远。
曹昌玘也走了过来,“三哥自幼舞刀弄剑,背上的伤应该也没放心上,为何不再一道送伶玉妹妹回去?”
“嗯?”曹昌玹正走着神没听清。
曹昌玘见三哥眉头紧锁,许是在忧恼着,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真定的天好漂亮,仿佛京城的天都没有这样蓝。”
曹昌玹听着抬起头看天,心不在焉的,“是挺漂亮的,万里无云。”
“没有云,才显得这样清澈,咱们人心里有想不明白的事儿定也是因为有云遮着吧。”曹昌玘看了眼昌玹,见他眉毛依旧紧锁,便接着道:“三哥是不是有时候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曹昌玹低头沉默了,昌玘接着说:“若云层不厚,风吹一吹也就散了,三哥是当局者迷,其实困着你的云层并不厚,没有风,你自己绕个道兴许就能看清。三哥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去把行李放一放。”
曹昌玹皱着眉随即转头朝昌玘说:“对了,还没问你,怎么没一道回去?”
“就,想等你一起,反正我也不急。”曹昌玘笑道。
曹昌玹点点头,突然余光瞥见昌玘手上拿着一只像簪子一类的东西,疑惑地问:“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曹昌玘赶紧把手别到身后,“在摊子上看到的小玩意,不足为奇。”
曹昌玹没再追问,继续看着远方,昌玘也静静地下了楼。
伶玉他们到孟府外头已是黑了半边天了,孟大老爷和韩氏都出来迎接,只是韩氏眼里依旧只有她的儿子儿媳。
“儿子接回来啦!”韩氏先看了眼儿子,随即视线便聚焦在马车上,待箬溪一下车便迎上去,“箬溪!怎么样啊,在定州,都挺好的吧?来,快进屋,外头热。”
伶玉本是扶着箬溪下来的,被韩氏一挤便被排除在外,箬溪关切地回头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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