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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曹昌玹将手中拎着的樱珠扔下,“今日大喜之日晚辈也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只是还望孟老爷韩夫人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传出去可是要让人家笑话,觉得我国公府嫡子好欺负。”
孟长柳一听立马也严肃起来,这国公府嫡子还真是不能怠慢的,“不知我家女使怎么冲撞贤侄了,不妨贤侄说与我听听。”
曹昌玹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樱珠,开口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瞧这女使不好好守在自己主子身边,跑去后花园闲逛,我自担心她被主人责罚劝她回去,她竟说,我管不着你们孟府的下人!您瞧瞧,我为她好倒成了多管闲事了!”
樱珠听着有苦说不出,但她倒是也聪明,知道现在手上没有证据说不了伶玉的罪,便也只顾低着头求饶,“老爷夫人恕罪,奴婢说话不清楚惹得曹三公子误会,三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也饶了奴婢吧!”
曹昌玹抿了抿嘴,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聪明,三言两语又把罪过扯到自己身上了,“自是如此,那是昌玹小题大做了?”
不过下人终归是下人,孟长柳知道曹昌玹要个说法,便只得厉声训斥道:“樱珠!你身为下人,竟敢同主子顶嘴!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在后厨房好好忙活还出去瞎晃悠,三公子没有打骂你已经是很仁慈了。夫人,你说吧,以下犯上该怎么罚?”
韩氏一愣,眨巴眨巴眼睛,随即开口道:“想必三公子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如打个十板子长个记性,如何?”
曹昌玹本也没想怎么罚,听韩氏这么一说又笑了起来,“孟夫人掌管这么大个孟府,那管家之事自是比晚辈明白的,您说怎样便怎样。”
樱珠领了十板子,曹昌玹也独自离开了。
曹昌玹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又来到刚才的后院花园,四下张望着,已经不见了伶玉的身影,长舒了口气倚坐在一棵大树下,不过眉头仍紧锁着。
他,究竟该怎么办?
而方才待曹昌玘走后,赵灵便来了,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蹲在地上的伶玉。
伶玉睁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抬头,一见是赵灵立马伸手抱住她,“灵儿,你,你没事儿吧?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吧,这里没有旁人,我会陪着你的。”
赵灵看着怀里这个自己哭得那么伤心还想着安慰她的姑娘,心里也心疼不已,用洁白柔嫩的双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随后以最温和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我早就没事了。这些日子在孟府你都一直陪着我呀,我早都不伤心了。”
伶玉拭去眼角的泪滴,“你,你生我的气吗?”
“我为何要生你的气?难道就因为曹昌玘喜欢你?”赵灵用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着伶玉,“我们家伶儿那样优秀,有男子喜欢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嘛,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可…”
“可什么,就算我喜欢曹昌玘也无碍啊,我又没有同他表明过心意,而且我也没说过我非他不可啊!再说了,他看不上我是他的损失!只不过倒是便宜了那个什么北部王子,但是听说那个王子人还不错,北部百姓都称赞他呢!”赵灵说着毫不在意的样子,令伶玉分不清她是悲过了,还是放下了。
赵灵接着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很好,你也不许哭了!就算你再不喜欢曹昌玘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人家也没做错什么,不就是表了个白嘛,你这就嫌弃死人家了?”
孟伶玉一下被赵灵说得破涕为笑,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个人了还只会哭哭啼啼,不知害臊。
赵灵看着伶玉,两人相视而笑,一起拉着手回去了。赵灵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乐观开朗,善解人意,伶玉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可路上,馨儿却焦急地来报:“姑娘!箬溪娘子出事了!”
方才宴礼还在热热闹闹地举行,余箬溪也在席间同女眷们嬉笑,听闻有人说起定州战乱,伤亡惨重,一下子心急如焚,在去找姑母的途上晕倒了,这会子正躺在留香阁里诊脉。
伶玉一听消息脸色大变,带着赵灵匆忙赶到母亲房里,只见韩氏和孟瑾文早到了,这会子都不敢说话,气氛紧张严肃。
大夫边诊治着旁边的侍童边替他擦着额上的汗,等的时间越久,越令人紧张。伶玉看母亲脸色苍白便上前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表姐心地善良,府里下人们也都称赞她是‘活菩萨’,定会得上天保佑的母亲。”
余氏自看见箬溪倒在自己院里便双腿发颤站不住了,幸亏落梅扶得稳,否则又得倒下去一个了。
余氏早知定州战乱,伯爵府已经派人来过信,说是家里安好不必挂念,可大房的偏不让余氏告诉箬溪,怕她平白无故多担心动了胎气。这下好了,还是知道了,而且是定州战乱伤亡惨重这样的消息,这搁谁听了不急,韩氏这会子自责着,因而不敢说话。
余氏也紧紧握着伶玉的手,若是箬溪真出了什么事,她该如何向弟弟弟妹交代啊!
许久,大夫出来了,众人纷纷拥了上去,“大夫!怎么样了啊?我家内如何?”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张密密麻麻的药单,“郎君,夫人们,老夫写了个药方,你们日后按着上面给娘子抓药,仔细着点熬,别煎过时辰了。”
余氏又急切地问道:“大夫,您还没说如何了呢?我家箬溪无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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