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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芮的目的是什么?”看着眼前如丧家之犬的蟾旭,沈棠没有与他虚与委蛇的耐心,单刀直入。
若不早些回去,某些人又要接近小芝。
蟾旭身子猛地一抖,强逼自己定下心神,试图遮掩,“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蟾旭——”沈棠的黑眸如刃,紧紧锁着他,如玉的指尖鬼气凝结,“本座的耐心不好。”
“我、我不知...”蟾旭咬紧牙关,仍试图诡辩。
巨大的压迫力突然从对面袭来,蟾旭的身子被直接击飞,直到撞到院墙才堪堪停下。
废弃的宅院内鬼气冲天,紫衣人的气势如虹,眼梢带着冷嘲,“若是不愿说,本座便直接送你上路。”
蟾旭面上的鬼面受压裂开,露出了面具下丑陋恐怖的面容,五脏六腑移了位,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他去不管不顾,只是伸手去捡掉落在地碎成两半的面具,试图掩盖自己的面容,还未等他摸到,眼前的面具就化为烟灰。
内心涌上巨大的悲戚,他怎么忘了呢,眼前人畜无害的少年是曾经鬼界杀伐果断的鬼王,是上任鬼王离人焱唯一认可的接班人。
“我、我说了,你能饶我一命吗?”强烈的求生欲促使蟾旭抬起头,近乎哀求地看着沈棠。他不能死,要死也要死在妖王手中。
啧,真丑。
沈棠只扫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眺着远处的山峦,声音冷然,“流芮派你入我鬼界所为何?”
“为了烛龙鳞片。”蟾旭伏在地上,颤声回应。
“哼,还在说谎!”末破在沈棠出口之前,就一脚踩在蟾旭的手上。
如墨的鬼气锁在蟾旭喉间,他被狠狠地提起来,四肢开始拼命挣扎。
配上沾满鲜血的丑陋脸庞,活像一只丑陋的癞蛤一蟆。
“烛龙固然是妖域的目标,但指派你的目标不是。”
闻言蟾旭双眸瞪大,瞳孔开始涣散。
下一秒,他就被摔在地上,再难起身。
沈棠轻嗤:“你只是引开视线的小卒,流芮从未想让你活着回去。”如此看来,妖域混在鬼界的内鬼连蟾旭都不知道。
“不、不可能。”蟾旭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挣扎着说,“妖王殿下、殿下不会放弃我。”
“真是可悲。”末破在一旁听得直摇头,又一个愚蠢看不清自己定位的人。
“修真界与你们勾结的渡劫修士是谁?”沈棠没有忘记是那人抓走了莫栀栀与谢云衍,也极有可能是小桥村一事的幕后之人。
“放我回妖域、我就、就告诉你。”蟾旭始终执着着回去见他的主子。
“可。”
末破本以为沈棠不会搭理,却没想到他竟然应了。
王似乎变了?
“是、是付三。”
“付三?落雁城城主?”沈棠拧眉,此人当时在小桥村事件发生之事便失了踪影。
而且他仅仅是元婴修士。
不过,他可以确信蟾旭没有说谎。
蟾旭自地上仰面,一身狼狈,“你既、既已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便放、放我回去吧。”
“好啊。”沈棠转回身子,眉目如画,含笑应下。
蟾旭灰白的瞳孔一亮,急促道:“多、多谢鬼...”
剑吟声起,无名现身,直刺入他的心脏,蟾旭的声音就此永远定格在“鬼”字。
原地光芒一闪,蟾旭的尸体化为舊shígG獨伽一只黄皮蟾蜍。
荒芜的宅子又恢复了寂静。
末破上前几步,准备毁尸灭迹,省的这脏东西脏了沈棠的眼。
“不必。”沈棠抬手制止了他,收回无名,摩挲着剑柄的花纹,微微一笑,“给流芮送回去。”
“毕竟...我答应了送他回妖域呢。”
“喏,王。”末破低头行礼,王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鬼王。
再度抬头,原地已不见紫衣少年。
由于衔烛的伤口被自己崩裂,季安鹭留在房间照顾他,青禾不放心,也在房间里陪着她。
沈棠自刚才就离开了客栈,说是有要事处理。
莫栀栀一人呆在自己的房内复盘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甚至与原书剧情对不上。
一来二去她彻底没了睡意索性下楼,孤身一人坐在客栈院子里的石桌旁愣神。
今夜的月色极淡,像极了她初来的那晚。
突然,她心有所感,蓦然抬头。
漆黑的屋顶上方立着一道颀长身影,他侧身而立,身上破烂的蓝衣已换成了不常穿的白衣,身形被屋旁的树影遮挡了大半。
见莫栀栀抬眼看来,谢云衍抿直了嘴角,淡声唤她:“师姐。”
“师弟?”这么晚了,男主这是在屋顶上思考人生吗?
“嗯。”谢云衍自树影后现身,翩然落地。
离得近了,莫栀栀才发现他的眉间似乎夹带着挥之不去的郁色。
“师姐,练剑吗?”
莫栀栀一愣,这才看到他的手中拿着一截树枝。
在莫问镇府衙与蟾旭对战时,他的灵剑已碎裂。
然而琅琊剑尚且不知所踪...
莫栀栀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惋惜,不知男主这段时间用什么剑?
难道要回谢家去取潜龙剑吗?
“若是师姐不便,那我便不打扰你了。”谢云衍见她迟迟不应声,淡色的眸子染着薄雾,眼睫垂下,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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