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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的耐心即将告罄,了解他的末荇立刻出言讥讽,“我们可没有拦着你们,若要救他们你们自己去啊。”
    “你们的狗守着,我们如何救他们?”那人不信邪地回怼,眼珠转动。
    末荇:“你哪只狗眼看出他们是鬼界的人?”
    “你!”那人说不过末荇立刻转了苗头,“叛徒衔烛是半妖,你们又与妖界勾结,怎么不是你们的人?”
    正在瓜田里乱窜的猹,哦不小锦鲤立刻丢掉了手中的瓜,不再忍让,娇喝道:“谁说半妖一定是我妖界的人?”虽然背地里真的是她的人。
    她又道:“衔烛还有一半人族血脉呢,怎么不说是你们中某个道貌岸然之辈的手下,特来混淆视听。”流芮意有所指,眼神流连在明询身上,意思十分明白。
    而人群议论中心的衔烛一言不发,垂着头看不清他是何表情,但他隐于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无人注意到被悬于高处的季付正缓缓醒来,他睁眼后暂时有些迷惘,发现自己身在何处时,他身形晃动眼神马上清明起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季家家主季凛。
    “爹!”
    季凛心中正对明询起了疑虑,好似能想起什么来,但一声爹将他的思绪打乱了。
    明询平静的眼神也闪过一丝讶意,神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冷静异常。
    “付儿?”季凛急道,恨不得立刻救下他,可那处还有隗尸挡着,贸然动作反而会害了他。
    季付这会看清了下面的形势,也看到了遥相对峙的沈棠和明询。
    听着下方弟子所说之话,他立刻道:“抓了我们并绑至此地的人并非大师兄,而是另有其人。”
    鹤鸣暗叫不好,就要出手击晕他却被明询拦下。
    “就是如今昆吾宗的代掌门,青禾的师尊,明询长老!”他憎恨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明询,那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青禾早已死在明询手中!“衔烛就是他的人!”
    人群一片哗然,炸开了锅。
    季凛面色大变,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季付绝不会在这种场合随便乱说。
    “明询长老,可否给我和青兄一个合理的解释。”季凛冷下眼神,看着明询处事不惊的样子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
    鹤鸣硬着头皮,试图稳定众人的情绪,“诸位,我们不能中了青玄的奸计!”
    “定是他命令属下蛊惑了季付你们可别忘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仿佛有了底气,朗声道:“衔烛是九尾妖狐的儿子,世人皆知这一族最善蛊惑。”
    有些人开始慢慢信了他的话。
    鹤鸣再接再厉,将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想必诸位还不知当初玉崇宗之事就是那狐妖受了青玄指使这才自爆,平白害了那么多人。”
    “天呐!竟是如此!”
    “果然是鬼界之人,心思歹毒。”
    季付见众人要被鹤鸣忽悠过去,正待开口却见季凛对他摇了摇头,无论绑他们的衔烛是否是明询的人,他现在都不该替沈棠说话,他们正邪相对,不该掺和在一起。
    季家众人中有一瘦小的身影,紧紧注视着季付两人的情况,试图靠近那处,一直低着头的衔烛如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熟悉的面孔是满面惊骇,眼神罕见地慌乱。
    她怎么来了?
    流芮看不下去了,难得帮沈棠说话:“我说你们这群人,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溜着跑有意思吗?”
    “我们妖、鬼两界被你们奉为邪道,杀你几个人怎么了?”
    “便是你们正道,这百年来又背着三界共和的条约害了我们多少人?”
    “他!”流芮直指明询,讽刺道:“刚才都没有站出来否认自己的身份,你们就不怀疑?”
    “离人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变成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了?”
    ‘离人焱’这个名字不仅鬼王青玄提起,现在甚至连妖王都提到了,一些资历老的修真界大能开始将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明询,目光惊疑不定。
    众所周知,那位七十年就销声匿迹了,甚至有人都怀疑他已经陨落了。
    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转移到明询身上,甚至有人疑惑,“明询长老怎么不否认啊?”
    “代掌门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过话。”
    明询身为大乘修士,自然能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众多目光。
    他转向流芮,目光平静周身缭绕着霜寒之气,如一贯所为意简舊shígG獨伽言骇道:“子虚乌有之事,本君为何要认?”
    见此流芮哼了一声,她深知现在还不是暴露衔烛的最好时机,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气退了回去。
    一旁正想拉住她的黑衣修士伸出的手落了空,自嘲般笑笑,芮儿竟是变了许多。
    明询的话大多是弟子都信了,但以季凛和青家家主为首的两大世家都没有说话,他们并非一经鼓动就轻信他人之辈,更何况还有季付亲口说的话。
    反观谢流此时倒是站了出来,鹤发童颜的他气息绵长,稳稳地扫了众人一眼,“我们此时不应一致对外,怎生遭他人一挑拨就自己起了内讧?”
    他挂着儒雅的笑容转向沈棠,意有所指道:“老夫的长孙前些日子不见了踪影,也正想问问鬼王阁下。”
    沈棠嗤笑一声,“谢家主此言甚是好笑,腿长在他谢云衍身上,与本座何干。”这话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他偏殿躺着的人不是谢云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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