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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了张嘴,只是道了声:“好,本君送你离开。”
    “若是神君有要事,我可以自行离开的..还需烦请神君打开神山的结界。”莫栀栀咬了咬下唇,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沧渊送自己离开,而是昨日所见的那道结界并不是她能打开的。
    “本君没有其他事。”银发美人眼睫微颤,视线直落在她紧咬的下唇,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的手抬起又放下,似乎在叹息:“别咬唇,不要伤害自己。”
    “嘶——”莫栀栀按了按额角,这话她恍然听过很多次。
    “怎么了?”沈棠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以温凉的神力笼于她所按的位置,柔声询问:“是哪里不适吗?需要再休息一会吗?”他心知她此前的状况就是源于失忆,但若要恢复记忆他又不舍她难过。
    只是疼了一瞬,莫栀栀就恢复如常,婉言拒绝:“不必了,多谢神君好意。”沧渊抬手按在她额角时她好像看到了衣袖上有油光?
    清冷好闻的杜若香气中甚至夹杂了些烟火气。
    见她如此神情,沈棠敛下眸中的落寞,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走罢。”
    待需要踏云时莫栀栀犹豫了一瞬,昨天她是被沧渊神君直接带来的,此刻断不该再共乘一朵祥云。
    沈棠见她迟迟不上来,以为她有什么顾虑,思索再三这才道:“帝姬宽心,本君今日行得慢些。”为了她的身子他也不会让她一人独行回仙宫。
    更何况背后那混沌族仍在虎视眈眈。
    最终莫栀栀拗不过他,还是半推半就上了沧渊的祥云。
    一路上沧渊确实行得很慢,甚至莫栀栀都觉得等回到仙宫时要第二日了。
    更像是在刻意拖延回去的时间。
    然而九重天终是到了,属于栀草宫的华美金顶出现在两人面前。
    待落至平地,莫栀栀迟疑地看着身侧的雪发青年,视线落在他的莲冠处怔神。
    “多谢神君...”她话音刚落,对面的沧渊就变幻出一只银簪递给了她,“这是?”
    沈棠看着她困惑的眼神,眼中的落寞更甚,淡声道:“这是帝姬之物,多年前存于本君处。”
    “此番...物归原主罢。”他垂下长睫在面上留下一层阴翳。
    莫栀栀能感受到银簪的不同寻常,但是莫名的熟悉感还是让她接了过来。
    她的指尖拂过他温热的手心,这温度竟让她生出一丝留恋。
    莫栀栀趁他发现自己的异常前赶忙收拾完自己的异样,将银簪收入了芥子手链,“多谢神君。”
    雪发青年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那双黑眸平静地注视着她,闻言只是浅浅地应了声“嗯”。
    关于二人之间的事莫栀栀什么都记不起来,知道了自己遭遇的那些事都与他有关,她又无法放平心态对他,只得干巴巴指着身后的栀草宫道:“神君,那我先回宫了。”
    “好。”雪发青年仍没有离开的迹象,似乎是想看着她进殿后再离开。
    莫栀栀转身向着殿门走去,她始终能感受到那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走到殿门口时,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轻唤了一声,“沈棠。”
    那道视线倏地变得炙热,脚步声渐起。
    “我听师弟说你叫这名字。”她背对着他,闭了闭眼,冷声说出了那句话,“往后若是没有必要,我们不要再见了。”
    既然记不起来,她也不想再平白惹两人都不自在,剧情已经回到了正轨,他们不需要再有交集。
    脚步声生生顿住。
    过了很久,身后都没有声响。
    但是莫栀栀知道沈棠没有离开。
    那人一直没作声,久到她以为是自己判断错误了,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若是帝姬所期望的..本君如你所愿。”
    与之相随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莫栀栀没有回头,但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走了。
    她扶着一旁的门扉,指节捏得发白,胸闷的感觉如影随形。
    以后这种感觉就不会存在了吧。
    雾霭缭绕的云间,银蓝锦服的青年拦在了雪发青年面前,冰冷的神色微动,叫住了他:“大师兄。”
    沈棠停了下来,转头冷淡地睨着他,“谢师弟,有事?”
    谢云衍走近两步,颔了颔首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大师兄移步我那处。”
    沈棠挑眉不置可否。
    谢云衍知道他是应了,这些年二人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到了隶属溪亭仙君的仙宫后,沈棠眉角放松,冷言讥了他一句,“听闻天帝颇为宽待谢师弟,怎么这些年都不曾为你添置一两位貌美仙侍?”
    “太吵。”谢云衍闻言目不斜视,细细布好了结界,又泡了一壶云雾茶招呼沈棠坐下。
    沈棠嘴角噙着笑,自然地拿起杯盏浅啜一口,抬手又加了一道结界。
    这些年两人关系说不上好舊shígG獨伽也说不上坏,毕竟谢云衍已从他这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他也从未对他动手。
    “大师兄。”谢云衍坐下后,正色道:“当初谢流虽是我亲自验证已死,但当我事后去查时,他的魂魄竟一丝一毫都未留下。”按理说修士死后,残魂还会停留在原处,不会那么快就消失殆尽。
    “因为那本就不是他的身躯。”沈棠将茶盏放下,又替自己斟了一杯,嘴角挂着深意的笑容,“谢流这具躯体身死,那人分下来的神魂自然回到了主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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