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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栀栀看着眼前熟悉的俊脸,以指背拂过他的眉眼,喃喃道:“木木。”
沈棠抬手捉住她的手,黑眸愈深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唇角动了动道,“小芝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是。”莫栀栀放下手仰头看他,见他眉头再次皱起。
明知他在顾虑什么,可她已经做了决定,一时间喉头梗住,有些话说不出口,她只能尽量放柔嗓音,“你放心,我没事。”
恰时那边谢云衍与天帝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莫栀栀轻轻地移开神探握紧自己的手,安抚道:“去帮师弟吧,这些人伤不了我。”
沈棠失去了莫栀栀一千多年,怎会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他捏紧了她的手腕不肯松手,心中打的是将莫栀栀先送出去的主意。
“木木...你将我送到何处我都会自己回来。”莫栀栀却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声哄他:“你知道的,你的结界不会困住我。”
沈棠冷着脸,垂眸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压低沉。
“望舒大人,您别忘了还有灵儿啊!”灵儿突然从莫栀栀的宽大的婚服袖中钻了出来,半透明的身子好像更凝实了些,拍着胸脯道:“灵儿会保护主人的!”
沈棠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魂,终是无奈地哑声道:“好。”
莫栀栀表现得格外配合,随着雪发青年离去的背影,她的目光转向正和谢云衍打在一起的天帝身上,冷了下来,即便是沈棠去了她仍是不放心。
万年过去了,谁都不知道阿流的实力变得如何,他成了天帝后,出手的次数并不多,就连九重天的人也不知他修为几何。
谢云衍那方有了沈棠的帮持,他的压力小了些,他侧眸盯着沈棠,眸中似有道不明的情绪,轻声喊道:“大师兄。”
“嗯。”沈棠加入后,天帝似乎隐隐出现败势,节节败退,竟退至几名金仙身后。
沈棠缓缓落下,白衣不染尘埃,似乎瞧出了她的窘迫,嗤笑一声:“怎么?这具残躯支撑不了你了?”
“沧渊你休要胡言!陛下万金之躯怎么会有事?”他的话一经出口就有天帝的死忠党站出来反驳他。
沈棠岂是忍这些跳梁小丑的性子,一记神力打过去直接夺去了他说话的能力,“若不是本君曾应了小芝,这次你该失的是命。”
天帝抹去唇角的血丝,不怒反笑道:“沧渊,你以为你们赢了吗?”
“我在下界就曾说过,剑魂不归位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听着他猖狂的言语,沈棠只是静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找他的破绽。
谢云衍垂下眼帘,执剑的手捏得很紧。
眼下的情况看来,面对沈棠天帝确实略输一筹,可旁观一切的莫栀栀总觉得哪里不对。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晨间她看见为她梳妆的那些仙侍胳膊上有着相同的印记,立刻向灵儿询问。
灵儿听后垂眸深思了许久,面上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微凉的手紧紧拽着莫栀栀的手腕,“主人舊shígG獨伽...这听着像是献祭的印记...”
莫栀栀顿感不好,拧眉继续问:“什么献祭?”
灵儿的身形晃了晃,抵着牙根颤声道:“主人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个堕神为何会被关起来?”
“不可能!”莫栀栀昨夜就想起了万年前的所有事,她如何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那堕神靠献祭之法夺取他人神力以此祸乱神界,虽在最后他被望舒打伤关了起来,但他仍是对神界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更可笑的是,天道那时不出现,却在她离开神界时追杀她...
还不等她们细想得出答案那方殿内的情况急转直下。
本来护在天帝身侧的几名金仙竟一息之间失去了仙元,面色青白倒地不起,其他仙人见状纷纷逃离了那处。
而天帝苍白的神色渐渐红润,身上的气息开始暴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筋暴起,束发的冠散落头发披散下来,尚算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恐怖。
灵儿见此既惊又恐,尖叫道:“又是这样!这混沌族竟真的从那堕神处学来了献祭一法夺人修为!”
“主人,他难道还要毁了仙界吗?!”
莫栀栀紧抿着唇盯着与天帝对峙的沈棠,眸中的忧虑渐深,她没有神力而且修为不过金仙上去只会帮倒忙,除了保证自己不出意外似乎别无他法。
灵儿得了守护莫栀栀的命令,自然也不会上去帮忙,一双眼紧张地注视着战况。
“谢云衍,你先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
谢云衍侧眸看向殿内乱窜的仙人神色微动,毫不迟疑收剑来到下方。
“陛下疯了!”
“溪亭仙君救救我们!”
修炼成仙可享无尽的生命,谁都不想死,但见谢云衍朝他们而来,逃窜的仙人蜂拥而上簇拥在他身边哀求道。
谢云衍并不想多言,他冲众人略略点头引导他们前往大殿门口。
然大门却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
“天帝要将我等困死在此处?!”
“仙界要亡了!”
众人挤在大殿门口,谢云衍守在他们身前,双眸盯着与天帝酣战的沈棠,沉声道:“诸位,门上被他下了禁制。”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有些曾经站在天帝那方的仙人此刻如同鹌鹑一般窝在人群中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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