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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陈县令看着与往日大不同的吴娘子,此时内心深处竟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成就与满足感,好像一下子回到年少轻狂的年纪。
    陈县令也不是自小就这般胆小怕事、混吃等死的,弱冠年纪时也曾鲜衣怒马、满腔抱负,只是他的所有热情与抱负均随着岁月渐渐流逝,直到变成如今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陈乐毅听到他爹的吩咐之后并没有推脱,毕竟他少年早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听话,所以便顺从地爬上了马车。
    而吴娘子见自家儿子上来也终于从茫然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一面拿了个毯子往陈乐毅身上裹,一面嘴里不停地唠叨:“毅哥儿冻坏了吧,哎呀,刚刚那风往车里漏进来点儿我都觉得冷的不行,毅哥儿指定冻得不……,我昨儿个放这儿的那盘子核桃酥去哪儿了?毅哥儿饿不饿?”这样说着便着急弯腰到处扒拉,陈乐毅见他娘这一通忙活,赶紧伸手拦住他娘:“娘,娘!娘你听我说。”
    “啊?毅哥儿你想说啥?你说,娘听着嘞!”吴娘子立即丢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正襟危坐般看着陈乐毅。
    陈乐毅见他娘这幅模样与平时大相径庭,不自觉便觉得有些想笑,但是这绝对不符合此时的场合,更与他平日的形象不符,所以他很快便将嘴角的那抹笑意抿了回去,随即才对吴娘子说道:“娘,我不冷的,出来前我特意穿了厚衣服的,不信你……一面说一面将衣领翻开让吴娘子查看,然后紧跟着说道:“而且我不饿,昨晚吃得多。”
    吴娘子这次讷讷地收回了手,心想:“这小子,怎会知道她要继续找那盘核桃酥呢?!害,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就是聪明!”
    在吴娘子与陈乐毅两人寒暄时,陈县令早已裹着衣服下了马车。他一面“嘶哈嘶哈”地抽着冷气,一面小声嘟囔:“只顾着儿子,竟然连相公都不顾了!我这还冷着呢,怎么不管管我呢?”
    嘴里虽然这样小声嘟囔,但是行为却十分诚实:“人呢?都躲哪儿去了?再不出来就等着给你老爷我收尸吧!”
    逃荒路上我靠美食发家了
    第262章 魇住
    藏在一旁躲风雪的衙役听到陈县令的喊声,立即从两侧跑出来应声道:“老爷,老爷!”
    “老爷,我们在呢!”
    “啥事儿啊?老爷?”
    陈县令努力抑制寒冷促使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去找找带出来的冬衣与棉被,还有多余的大伙儿都分一分。”陈县令记得吴娘子应当是在出发前准备了不少棉被,吴娘子向来是个心细且考虑全面的人,哪怕她预料不到会有风雪到来,那吴娘子也会留一手准备,至少棉被在逃荒路上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陈县令心想,即便冬衣不够大伙儿分的,那棉被一家分一床应当也是够的吧?
    如果说没有陈县令后面那句话,这些衙役也会去找冬衣、棉被,但指定心里不会那般心甘情愿罢了,更有甚者可能会在心里嘟囔:“有钱有权就是好啊,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天冷了有棉衣有大棉被,咱们只能躲在犄角旮旯硬扛啊!”但是有了陈县令后面那句话,众衙役立马就来劲儿了。
    这人呐,你只有跟他说厉害之处与他利益相关的事儿,他们才会把这事儿真正放在心里去,真正去尽己所能地去做。不然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凭啥要用心去做呢?当然,他们是底层,他们不能不去做。但是你不能要求他们很快就做到吧?那他们就是没那个能力怎么办呢?你最多也就是低咒一声,自认倒霉!
    所以,一听到陈县令的话,众衙役那表情便显得精彩纷呈了。当然,大部分人都是激动、欣喜,少数人在心里嘀咕为何陈县令像吃错药一样。毕竟,陈县令难得做一回人,实属不易啊!
    “哎!老爷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找!”
    “老爷心善,我们指定将这事儿给您办的又快又好!”
    “走走走,没看到老爷冻的不行了?”有个衙役作势将人都赶走,然后一脸谄笑地对陈县令说道:“老爷,外面风大雪重,您先回马车里等着,待会儿我们就把棉被、冬衣给您送过去!”
    “嗯。”陈县令又恢复到往日惜字如金的时候,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往马车处大步走去。再不躲在车里,他马上就要冻死了!他往日的威严与脸面可怎么办?!
    若是衙役能听到陈县令的内心独白,一定会讽刺的地说:“就你,还有威严?可别侮辱了威严这词儿了吧!”当然,他们只敢在心里吐槽罢了,面上那可是不敢说的!
    陈县令端着架子略显僵硬地走出一段路之后,耳朵听身后那些衙役已经吵闹地走远之后,陈县令这才做贼心虚地迅速扭头确认身后没人之后才小跑着往吴娘子与陈乐毅所在的马车跑去。
    再不快点儿他就要冻死啦!看来当个有用、有脸面的人可真是不容易呀!
    …
    此时,王老爷子那边儿。
    由于王老爷子这没有车,所以平日都是露天睡大觉,也正因为这样,王老爷子这一大家可以算是最先感知到风雪来袭的人。
    “娘,娘!怎么办呀,小丫浑身都在发烫!”大丫一向沉稳的性子,在拿手触摸到浑身发烫的小丫时便绷不住了。
    王孙氏被大丫的哭喊声吵醒,许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缘故,有些不耐地拧着眉:“怎么了?大半夜哭丧呢?”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往日的王孙氏万不会这样说话,她也不敢。许是还未从混沌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所以便展露出她从未表现出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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