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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吊着李文英,还跟另一个女知青暧昧。
两人的动静一向很隐秘,但某天李文英提前去探望付允书,突然就撞破了两人的私情,还恰好看见付允书跟女知青搂搂抱抱。
李文英懵了,反应过来后,咽不下那口气,直接跑出去接了一盆水,泼了付允书一脸,目光愤愤地等着付允书,转头就走。
她就该听她爹的,这个男人是个靠不住的,没有处对象的时候就这样,以后结婚了是不是整天在外面胡搞。
她才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即便之前对付允书很有好感,现在知道付允书不真诚,内心只剩下了厌恶。
她知道自己长得普通,现在想来,付允书故意靠近她为的就是利用她。
李文英回去就大哭一场,村支书看自己女儿被欺骗了感情,也顾不得让付允书休息了,容忍付允书躺那么久,也该滚出来干活了。
付允书伤势还没完全愈合,他还不注意调养,一番劳累下来,伤口发炎红肿,还直接进了镇上的卫生院。
村民们看不惯他,知青们疏远他,付允书有口难言,曾经还希望依靠李文英的关系拿到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
如今是想都不用想,就连轻松的日子都没了,整天面对的不是泥田就是黄土地。
……
洛柠得知付允书没精力再使坏,就不再注意付允书了,在这个物质最匮乏的年代,他和沈裕考虑的是怎么把生活过好。
除了每月的公分外,山上他们喂养的兔子已经扩展到五十多只了,野鸡也养到十多只了,经过一个冬天,河里的小鱼长肥起来,洛柠屋里挂满了鱼干,担心被人发现,趁着赶集的时候他们会悄悄把这些肉给卖了。
院子里的瓜果也极为茂盛,一根藤上结的密密麻麻,他们吃不完,同样拿去处理掉。
在这个任何东西都要票证的年代,供销社的肉质品一直都是供不应求,拿去卖的东西都很值钱。
洛柠跟沈裕的小金库开始饱满起来,沈裕时隔三个月后,再次收到沪市寄来的信,他漫不经心地展开,慢慢皱紧了眉头。
家里来信没有别的事,开头意思地关心了一下,随后就开始进入正题了,说的是他小弟要说亲了,为了给彩礼,家里过得很拮据,问问他在乡下攒了多少粮食和钱,如果有多余的,可以寄回去。
沈裕眼中闪过讽刺,他早就不抱希望了,这会也不会失望,只是他的钱都是他辛辛苦苦攒的,他没那么大度寄回去,寄了一次,就会被要求第二次。
有这笔钱,沈裕宁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他打量了一遍居住的茅草屋,上面腐烂的屋顶还长出了野草,他跟洛柠商量着重新修整一下,屋顶盖一些瓦片,院墙用石头垒上,泥巴院子铺了条石板路。
改变并不是很多,但跟之前的相比起来,可以说是格外崭新漂亮。
这件事很快被人注意到了,大家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早点乐子,比如村里的婶子们最喜欢给人说媒了,村里还有好些年轻的男女没有结婚,不想让自家孩子被知青迷了眼,趁着合适的年龄就会定下婚事。
不管男女,勤快的总是最受人欢迎。
洛柠也成为了大婶们的观察对象,毕竟洛柠已经十八了,是大龄未婚青年了,之前是个傻子不做考虑,现在不是脑袋清醒了嘛。
同一个村里都知道洛柠性格踏实,干活卖力,每天拿的都是十个公分,说话也温温和和,长相还顺眼,这会家里盖了瓦房,时常给人补衣裳,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算家里没有长辈帮衬,那也是条件还不错的。
洛柠听面前的婶子提起这事时,都有些傻眼了,太猝不及防,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回事。
礼貌地拒绝道:“婶子,我还年轻,要忙着养活自己,没有时间处对象。”
大婶笑眯眯的,摆摆手,“你不小啦,我儿子跟你一样的岁数,都有两个娃了。”
“等你有了媳妇暖被窝,还有娃娃喊爹,就知道日子有多美了。”
“你放心,你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一定给你说个好姑娘,以后两口子一起使劲挣公分,你就轻松多啦。”
洛柠有点窘迫,坚定表示不用,他喜欢男的,就不祸害别人了,男男之间不受欢迎,他宁可一辈子单身。
沈裕也严肃着脸,心头咯噔一跳,他听到洛柠的拒绝,才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只知道他好像不想让洛柠结婚。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婶,两人之间陷入沉默,都有些心不在焉。
洛柠捏着手指,陷入了沉思,眼神忽闪,没有看沈裕。
有了这个小插曲,他第一次考虑着自己的未来。
他做好了单身的准备,不仅是性向的原因,还有他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念头。
他晚上做梦梦到的是沈裕,一开始他只是把沈裕当哥哥,可慢慢的,沈裕对他太好了,他所喜欢的类型好像完全都跟沈裕对上了,这一点点萌生的依恋并不明显,但就像藤蔓一样缓缓扎根。
洛柠心底只有忐忑,他将自己的想法藏的很好,沈裕以后会有一个好的未来,他不想把感情只会给沈裕带来困扰,他们当亲人也是很温暖的。
夜晚沈裕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开始正视自己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对洛柠结婚的事那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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