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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可能都有。”斯坦喝了一口汤:“不过我更偏向后者。在帝都里活跃的激进派不算多,如果把精英安排在大学里,未免大材小用。”
“更何况……这件事是在江廷的眼皮子底下玩火。一旦被江廷发现……他们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斯坦的眼神落到视频上,点了点其中的一个人影。
“带队的那小子我知道,一根筋,认死理,他急着通过机甲队的事,被有心人拿住了把柄。学院那边,不好让你输,也不好让你赢。一面,你是江廷的人,又是新生,输得太难看,既是胜之不武,也是丢了江廷的脸,但你要是赢了……学院的脸会丢的更大。”
“本来要和你比试的,是院里有名的讲师,顶着师生的名头,你输了或者赢了,都还有说法。所以一开始,给你配的是和苏越型号一模一样的战斗机甲。”
“结果苏越半途跳出来,他们就中途给我换了机甲。”林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那架机甲呢?我的机甲里是不是也有问题?”
“有。白松后来带人查过,发现了同样的药剂残留,只是这件事毕竟没有发生,他就没有上报。”斯坦夹了一口菜到他碗里,若无其事道:“吃啊,一会该凉了。”
“所以,那场比试本来应该是两败俱伤?”林宇挑了挑眉毛。
“两败俱伤,也不至于。”斯坦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了擦筷子:“你只用了半瓶,当时的伤势对雄虫来说的确也严重,用了半瓶卡兰溶液倒也无可厚非,我奇怪的是……江廷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给你停药。卡兰溶液要用在你身上,并不会引人注意,因为这是特批药。一个雄虫伤了手,以雄子协会的作风,一个特批药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这几天观察过你的精神力,甚至比斯坦都要强上一些,但你对卡兰溶液的敏锐又证明你确实用过药……你当初停药以后,有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戒断反应?”
“戒断反应?”林宇有些奇怪:“就是……觉得胳膊有点疼,然后……格外的……”他红了脸:“我,我那段时间,格外想……临夏……没舍得动,压着他欺负了几回……”
“也难怪。”斯坦看着他通红的耳垂,忍不住笑道:“少年慕艾,临夏又长期服用卡兰溶液……你有戒断反应想亲近他最正常不过。”
“那……那临夏……要是生孩子……会不会很危险?”
林宇想起那天神情苦涩的临夏,心里泛起担忧。
“江廷应该是给他停了。”斯坦划开另外一个文档给他看:“他给你停了药之后,就顺便给临夏停了信息素,艾尔那边,也是如此。毕竟你们成婚了,若是生不出虫,你面上不好看。不过艾尔你倒不用担心,他本来也没有用多少,跟着你时间又长,调理过来不是难事,临夏元帅……身子倒是堪忧,如果他还是全盛时期,你绝对不会躲不过医院的刺杀。”
“那临夏……”
“还能生。”斯坦打断了他:“江廷给他停药有一个多月了。算算时间正是戒断反应刚刚开始的时候,你去世以后,也没有人再从西线给他送信息素,江廷应该是想拖着他。”
“倒是有件事有趣的很。”斯坦看着他,靠在椅背上,手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斜睨着他:“西线的警卫和我说,克莱恩谈判的时候,单独和临夏密谈了一个小时。出来以后,临夏元帅的气色好了不少。我给临夏元帅递消息的时候,他虽然戒备,但也没有疑心这是假消息。”
“算算日子,克莱恩的身体就是在离开孤儿院的一周之内慢慢好转的,林先生从过医?”
“……没有。”林宇轻声说。
“那就奇怪了。”斯坦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苏越心机深重也就算了,你平时吃喝玩乐,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有什么,值得江廷看重你,到了特地撤了卡兰溶液的地步?他是不想留着苏越了,但多少还想留你,你凭什么?”
林宇脑子里一下闪过克莱恩的几句话。
“江廷是个雌虫……他没有教你如何收敛信息素……应该还是想拿你当做信息素储存器……”
——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让苏越服用卡兰溶液……
林宇陷入了沉思,筷子不自觉地滑脱了,斯坦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第二……”斯坦将通讯器扔回桌上,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江廷的雌侍确实是激进派的高层,多年以来一直掩饰的很好。当天据说是他把你带到了太平间,当时你已经呼吸全无。”
“死而复生,确实让人钦佩。”
说到“死而复生”的时候,他微妙地顿了顿,紧接着站起身来,走到了林宇身边,把手压到了他肩上。
“我好奇的是,你能说服激进派和反叛军活下来……究竟出卖了谁的利益”
“你是逼供,还是担心我之后会卖了你”林宇微微挺直了后背,声音有些发抖。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激进派和反叛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斯坦笑了起来。“你是明知故问。”
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贴着林宇的耳朵,轻声说:
“我没有别的利益可以出卖,和你有关的利益我都已经双手奉上……”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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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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