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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先头没提给村里每户分一斤肉的事儿,就是害怕这顿早饭吃不消停,“娘,咱们在村里这么多年,跟村里人处的关系都比较好,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呢,咱们一家分一斤肉,这不要过年了嘛…”
“还不多,咱村有多少户呢,一家一斤一下子几十斤就没了,心咋那么大呢,谁也没给咱家肉吃啊。”林大伯母果然炸了。
林强知道这事和他娘说不清,只会越扯越乱,抬腿找他他爹去了。
林大伯虽然话不多,但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大儿子说了已经和村长说好了,这事就不能再反悔,再说也是给他老林家长脸了。
“这肉该分,咱们家在三洼子村来说是外姓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村里人对咱挺照顾的。”林奶奶直接拍板,更看不上她大儿媳妇,他们老林家才是常年在村里住着,人家罗家睿大半年都在省城的。
林大伯母不服气,嘴里小声嘀咕了句,“还不是因为我儿子是当兵的。”
罗家睿对于林大伯母也就是面上情,知道她是个心眼子不宽的人,所以她能干出这事儿来,他一点儿都不奇怪,反正只要林大伯和林奶奶同意了这事就成了。
最后,林大哥、罗家睿、林刚还有林晓霞一起拿着秤还有四十多斤肉去找村长去了,本来是用不上这么多人的,可是林大伯母认为肉都出了,该露脸的时候她闺女儿子必须都去,轰着林刚和林晓霞一起去了。
村长将肉直接带到谷场,然后敲锣,这回没有大讲特讲,只是告诉乡亲们这肉是谁是林家老大和罗家小子一起打的,感念乡亲们这么多年的照顾,一家人给分一斤肉,让大家排队等分肉。
免费分肉,居然有这等好事儿,大家呼啦一下子都围上来了,排队什么的早忘到脑后根去了。
嚷着“我要这块儿,这块肥!…”
“就这块儿,这会儿给我。”
“谁也别跟我抢,我就要这一块…”
……
不大会功夫,肉就没了。有的拿着肉翻来覆去的看看,心里已经琢磨着怎么吃了,是耗油梭子还是包顿饺子?也有的人有些不满意,那块肥的没抢到…会来事儿的,拿着肉也没着急走,而是和林强他们攀谈几句,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不是没有眼红的,问了林强他们在哪打的野猪,他们有力气,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也能弄回一头两头来…
林强几个被挤的喊的出了一身汗,抹着汗,将秤交给村长,又说了中午一定要过去吃饭…
林强和罗家睿一起卸猪的时候就商量好了要请客的名单。这会又分出两三个名额给林刚和林晓霞,林强不太放心,还拉着妹子交代了几句。
家里这边,林晓溪抬胳膊想看看时间,时间差不多的话,杀猪菜也要热起来了。
“晓溪你手上那个是表吗?不说表都可贵可贵了吗?你们在省城买的,你和罗家睿可真有钱!借大伯母开开眼。”林大伯母刚才还说大儿子怎么怎么厉害,一去山里又是狍子又是野猪的,看到晓溪腕上的手表,眼睛瞪得老大,嘴里的话都忘了,就想上手去摸。
林晓溪态度自然的将手放下,避过了大伯母的动作,“我和家睿哪这么有钱,这是罗爷爷以前的学生们知道我和家睿结婚了,他们又赶不过来,就合伙买的新婚礼物,好几十个人凑份子呢。”这话是两个人都商量好的。
林大伯母看到手表被遮住了,撇撇嘴,“那是不咋多。”不都说城里人有钱么。“那个晓溪呀,这野猪啥的你大哥可费了不少劲,过两天他就要回部队了,我想给他多带点肉…你看?”
“闭嘴!”怒斥她的是林大伯父,他细细的问过二儿子了,后来大儿子回来也和他说了人家罗家睿在林子里经验丰富,找猎物都是靠人家的,而且箭术特别厉害,分一半都是少的。山里的规矩,能找到猎物就要单独分一份儿的。
林奶奶也不是好眼瞅着她,这简直就是个搅家精,这不是破坏她大孙子和孙女之间的感情吗。“再不闭嘴,你就回家去,家里还一堆活呢。”
林大伯母还有些不甘不愿的,她不敢埋怨老头子,却在心里念叨婆婆偏心眼儿,难道在她心里可以传宗接代的大孙子还不如泼出去的水---林晓溪…至于回家干活她才不回去呢,中午还能吃顿好吃的呢。
现在当兵的都非常艰苦,训练还特别重,很容易将身子弄亏了,给大哥多带些肉晓溪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她不是很喜欢大伯母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罢了。
罗家睿和她报备过了,他们大概能分到三十多斤的狍子肉和一百斤左右的猪肉,还有一些猪下水。
这些肉,一时半会儿肯定吃不完的,她准备灌些香肠,香肠挂在通风处,能存放很长时间。
北方管这种香肠又叫粉肠,因为里边有肉又有淀粉的缘故。将肥瘦相间的肉剁成肉馅拌入调料,将干淀粉加水搅拌成水淀粉,两者再搅拌在一起,馅儿就做好了,肠衣一定要清洗干净,可以用盐清洗一遍,消毒杀菌,用酒瓶子做成漏斗,用筷子挤压往肠衣里灌肉,用小牙签之类的在肠衣上扎孔,让空气出去,然后一小段儿用绳子一系,温水煮熟。
晓溪为了更好吃,又多加了一个步骤熏制,在锅里放些茶叶、白糖,上面放蒸屉,烧上火,一会儿就会出烟,熏几分钟,粉肠就会上色变成橙黄色,除了颜色让人更有食-欲之外,味道也会变得更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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