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6页

      母虫窟是空青葬身之地,宋夜南误入此窟,约莫是看到了些不该看的,才惹得程妙彤如此震怒,钟晚不由猜测,兴许就是他发现空青死因的源头。
    果不其然,龙思卉猛然被她搅动心病,咬牙切齿地喊道:“你管我你的罪我的罪,反正你这回不光私会北斗山庄的人,还被我撞见,同那贺枚结了长印,你,你……断然是逃不过的了!”
    罗杉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和蔼温婉地一笑,龙思卉被她笑得心里发毛,道:“你……你笑什么?”
    罗杉叹了口气,开口道:“龙师妹,你学得师父五成狠辣,剩下五成却还是没学到家。你说,我要逃过这一劫,不是简单得很吗?”
    龙思卉一愣,下一刻无数银针朝她飞来,她一时手忙脚乱,竟没能站稳,从树上跌了下去,脚还没沾上地,罗杉的鞭子如影随形,已缠上了她的脖颈,好似一条诡异的蛇。
    她只觉得胸腔中气息逐渐稀薄,只听得罗杉温温柔柔地笑道:“杀了你,我这一劫,不是就逃过了吗?”
    她竟是要将龙思卉活生生勒死。
    范之云啧啧叹道:“好狠心的小丫头,徒弟,咱们要不要去救一救她?”
    孟亥依旧是冷眉冷眼的模样,闻言淡淡道:“她们的事,还是叫她们自己了却来得好。”
    她们二人同门相杀,本来确实不干外人的事,但钟晚见龙思卉面色已经涨成了绛紫,两条腿在地上绝望地弹动着,眼看就要撒手人寰,还是忍不住出了剑,秋水虽未出鞘,已是气势如虹,直直朝罗杉背心而去。
    范之云“咦”了一声,眯着眼看了看,心中已经了然。钟晚这一剑用的是昆仑的“点水”,出手重而骇人,落剑那一瞬间却极轻,仿佛蜻蜓点水一般。钟晚这一下并未要伤及罗杉,而是用这在外人眼中看上去一击必死的一招逼她退开,放龙思卉一条活路。
    谁知罗杉明明感觉到有剑风逼近,只是微微一颤,脚下竟一动也不动,仿佛打定主意,就算自己被杀也要勒死龙思卉。
    她除了手上用力,其余内力统统凝于后心,即使螳臂当车也要硬抗下这一剑。钟晚不知道她对自己也心狠如此,一时来不及收剑,只能眼睁睁任凭那剑尖朝罗杉后心而去。
    若是寻常剑法,她这点内力在秋水剑下自然不够看,轻轻松松便能被打散,然而偏生钟晚心有不忍,使出的是“点水”,秋水剑轻而灵快,早已将力道收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个空架子,若是与罗杉的内力相撞,必败无疑。
    沈沉对昆仑剑法并不了解,但此时却比谁都先从钟晚脸上看出端倪,就在那极其要紧的一刹那,甚至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喊了声“小心”,便是一式“望舒吟风”倾身而上。
    众人眼皮一眨,只看到沈沉袖上的北斗七星在日光下微微一晃,岁寒剑尖已借着他的身势,挑开刚触到罗杉肌肤的秋水剑,斜斜在罗杉背后划了一道血口子,痛得罗杉倒吸一口凉气,鞭子险些脱手。
    他这一剑出得急,又意在救钟晚于水火,因此对罗杉的内力毫无防备,再加上与秋水剑两相冲撞,竟叫钟晚体内缠绵多日的寒毒,与罗杉后心凝的全身阴邪内力,统统涌入了自己的经脉之中。
    饶是他内力高深,又是血气方刚的乾元,也一下经不住这么猛的一剂毒,一瞬间觉得寒气自虎口震入体内,迅速游走全身,比料峭冬日更冷上不知多少,不由闷哼一声,岁寒剑自手中滑落,“当”地钉在两尺开外的山道中,不安地嗡鸣不止。
    钟晚觉得右臂一轻,已经意识到寒毒趋暖,怕是借着二人内力冲撞,钻到了沈沉身体里头。他一转身,便见沈沉脸色惨白,冻得浑身发颤,看到钟晚的眼睛,便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踉跄一步,跌在他身上。
    --------------------
    有关贺枚的描写指路第三章 望北斗
    武侠不可避免地人物比较多,下次我尽量在作话指路~感谢大家体谅
    感谢阅读!明天应该还有一更~
    第47章 两心同
    罗杉被程妙彤逼作处子二十五年,体内内力是何等的阴寒,再加上七巧寒毒,可谓雪上加霜。钟晚从未见过沈沉这般失态的模样,一摸他的手冰冷如石,更是方寸大乱,哪还管什么罗杉什么贺枚,一双眼牢牢钉在他身上,焦急唤道:“沈沉!沈沉!你……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回昆仑,帮你解毒……”
    沈沉已经冻得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艰难地握住他的肩,缓缓摇了摇头:“……不能去昆仑。”
    孟亥跨前一步,道:“为什么不能去昆仑?沈庄主,生死之前,还是将门派之见放一放罢。”
    他这一说,钟晚才后知后觉,沈沉身为北斗山庄庄主,被七巧寒毒侵身已经足够惹人议论,再到昆仑去养病,更是砸北斗山庄的牌子。因此即使孟亥这样劝,沈沉还是皱着眉,近乎固执地对钟晚道:“不能去昆仑。”
    钟晚见他心意坚决,只好道:“好,我们不去昆仑,我们下山去。”罗杉刚刚误伤沈沉,已经追悔莫及,见他真的要走,只要暗自咬牙,提也不敢提见贺枚的事,却见钟晚回过头来对她说:“你的事,我自会帮你问清楚。”
    只是语气冷冷,半点没有了先前的随和。
    身后孟亥和范之云见他沉下了脸,也不敢多言,又不知道怎么帮忙,只好看着他搀着沈沉,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下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