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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得雇佣着,但人还得买一点,尤其这么大房子,就这么几个人,何婶子跟易哥儿他们也收拾不过来。
“我会跟何管事说一声,四伯昨儿个下午跟我说了买地的事。”原本昨晚就该跟宁哥儿说这事的,结果回来跟宁哥儿聊着别的就把这事忘了。
“哪个地?”孟一宁给夏文泽碗里夹了一筷子凉拌龙须菜,这是跟孟重珏那边交易过来的,吃着嘎吱嘎吱的。
“耕地跟官道边上的地,村长都给问到了。”夏文泽道:“耕地村里有三家人家里卖,加起来有二十几亩,地多一些。再有就是河对面的大湾村有十几亩田地卖,隔壁的柳村有十几亩地卖,别的就有些远了。官道那边的地,衙门说了可以买。”
耕地的事在四月底的时候就与村长那边说了,但现在才有消息。官道那边的地是头几天两人才想起来去跟村长说的。
“我们村有这么多地卖?”孟一宁有点惊讶,其实今年因着他们家里的原因,村里人手里都存了些银钱才是,用不着卖地吧。
夏文泽说道:“还记得数小子吗?”
他们家在村口这边,两人平日里也不在村里走动,何婶子他们倒也融入了村子,却也不是会跟他们说这些闲事的人,因此若不是昨天四伯跟他说,他也是不知道这一个多月里村子里发生的事还不少。
孟一宁点头,自然是记得那个被他们从大青山那边找回来,最后还差点被赖上的孩子的。“他家咋啦?”
夏文泽将他嘴角的饭粒擦了,“他家小叔去镇上赌坊里输了上百两银子,赌坊的人找来村子了,说不给银钱就砍了他小叔的两条腿。他家三兄弟都是没分家的,老两口原本是想将家里的地都卖了,老大跟老二不同意,闹着分了家,这卖的地就是老三跟老两口的地。再有就是夏大林家,他妻子病了,需要银钱,只能卖地,另一个是你爷奶家,说是家里劳动力不够,种不了那么多地。”
孟一宁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孟家的地,“我小叔没说什么?”
“该是没有的。”这地都在村长那里登记了,想来是没有的。
“那就买了吧。”孟一宁跟他说道:“夏大林那边的地我觉得没啥,就是数小子他爷奶的地,你买的时候可问清楚了,字据啥的都看好,可别到时候买完地再被他爷奶给赖上,孟家那边,啧。”孟一宁摇头,原主一个哥儿才是孟家干活的主力,另外的孟家人,也就孟老爷子干活还行,他大伯跟大堂哥,那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的。
“我知道。”夏文泽点头,数小子爷奶那边的地,他自是得问清楚了,上次救数小子就差点被他奶给赖上,这次自是得好好问清楚了。
两人饭还没吃完,何管事就找过来了。“少爷,宁少爷,有位自称少爷的同窗的人来找少爷。”
孟一宁双眼一亮,“可有问名姓?”
“问了,姓章。”
“章博艺?”孟一宁啧啧出声,“你这位同窗倒是挺能,竟然现在才找来。”他可是等了人一个多月。
夏文泽跟何管事道:“你跟他说我马上就出来。”
“是。”
“你先吃,我去见他。”夏文泽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往前院大厅去了。
孟一宁几口吃完碗里的饭,擦了擦嘴也跟着去了。
他现在可是很好奇这人怎么现在才找过来的。
大厅里,章博艺坐在椅子上喝着沁凉的凉茶,视线在厅里打量了一番。
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夏学子家竟是有了这般大的变化。
夏文泽走进大厅,拱手道:“劳子羽兄久等了。”
章博艺赶紧起身,“是我多有打扰才是。”
夏文泽在主位上坐下,也没有拐弯抹角,“不知子羽兄是有何事?”
听到夏文泽这般直接的询问,章博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在担心该如何起话,“不瞒夏兄,此番我特意寻来,实有事相求。”
夏文泽伸手,“子羽兄不妨直言。”
章博艺苦笑道:“月前我在夏兄这里得了那珍贵药方,便就快马加鞭给我那表兄送了过去,我自己亦是誊抄了一份,想着也帮着表兄一起寻其上的药材。只是这一多月下来,其余药材倒是都已买到,唯独其上的那味再生果,我们是多番打听也并未得到。”
章博艺自是不会说他们在这之间还被骗过好几次,药材也浪费了许多。若不是他亲眼见到夏文泽的右手完好如初,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但他相信夏文泽不会这般无聊,那就只能是他们寻得的药材有问题。除了那味再生果,其余药材都能在各种医书典籍里寻得根源。
唯一的解释是,那味再生果,他们寻错了。
“不瞒夏兄,若不是事非得已,在下不好再来打扰。”
夏文泽温和道:“子羽兄客气了。那味再生果,在下确实知道。”
章博艺赶紧起身拱手,“万望夏兄告知,在下必定感激不已。”说着,章博艺也上道,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夏文泽身边的桌上,“还请夏兄收下,若不然,我也无法厚脸皮让夏兄帮忙了。”
刚进大厅,孟一宁就被章博艺掏出的那一叠银票给晃了下眼,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心里感叹,这位是个明白人。就喜欢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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