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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栾三人则是一直忙着善后,叫聂则送她们回了侯府,就没再出现。
    这日,阴雨绵绵,柳云芝正与李婉喝茶。
    “你有这手艺,早不拿出来。”李婉说的是不日前柳云芝送来的玉肌霜,“害我用那难闻难洗的药膏三天,都快腌入味了。”
    翟紫兰的药膏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臭了。
    李婉用时,吐了好久。
    见她用的这般难受,柳云芝问了翟娘子,于是用川穹、茯苓、白附子等材料,和以羊乳、灵泉制作出的玉肌霜赠予李婉。
    她不敢居功,“翟娘子的药膏生效快,你若是坚持用,恐怕一日就好。”
    两人说着话,聂则神色沉重从雨中跑来,来不及收伞,他小跑过来。柳云芝知是出了事情,忙问:“聂管事,你怎么来了。”
    “阿宋郎君,不好了。”聂则湿发贴在额前,眼神焦急地从李婉身上掠过,眼底是难言的情绪。“有人堵了我们的门,让我们交人。”
    “谁啊?”李婉话听一半,拍着腿就站起来,义薄云天,“谁敢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主子是谁?”
    聂则不敢说,遂看了她一眼。
    柳云芝已然猜到,恐怕来的就是炆王李况。
    她与男人对视,从其眼神之中读出肯定。
    瞄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李婉,柳云芝叹了口气,“你现在这等着,我和聂则先去看看。”
    她往前走,还未有两步,身后的衣裳一重。
    回头是李婉。
    “三公主?”
    长眉微蹙,不解李婉为何拉住自己。
    后者松开,直言道:“阿宋,你去没用。那些人不会怕你的,如今谢栾哥哥不在,这里就由本公主罩着。”
    她看了眼聂则,昂着头,比那孔雀还要高傲。
    柳云芝舒展眉心,嘴角多了笑意。
    “你们放心吧,有本公主在,谁都欺负不了这里的任何人。”李婉豪言壮志,拍着胸脯。
    聂则撇了下嘴,就是因为她,才来的人。
    侯府外,李况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怒视着定远侯府。
    “谢栾,你把本王的妹妹交出来。”
    该死的,李况暗骂。
    他二月初便去衡都马场准备春猎事宜,忙的晕头转向,也忘记与母妃通信。谁知道李婉会偷偷跑出来,他寻了七日,这才得到消息。
    是谢栾拐走了他的妹妹。
    李况面色铁青,这定远侯府,他进不去,谢栾也不出来。那群守卫个个都是锯嘴葫芦,半天连个屁都没有。
    众人寒蝉仗马。
    府门这时打开,李况以为是谢栾,“你终于敢出来见本王了,你私掳清月,这件事,本王和你没……”
    门开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小小纤细的身影落在大家跟前。
    李况见到人先是一愣,“清月?”
    是三妹。
    三妹不仅没有削瘦,还胖了些。
    发髻之上簪珍珠,脸若银盘,更显富贵。而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三妹越发好看了。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柳云芝站于李婉左侧,不由得看向李况。
    他生的阴柔,承了云贵妃的全部美貌,同样,那骨子里的自私冷漠一脉相接。前世,她与其打过几次交道,行事手段阴狠毒辣,潮湿之地的毒蛇尚且不如他。
    “二哥?”李婉眉眼立即弯弯,转头就和聂则和阿宋说,“你们别怕,是我二哥。”
    柳云芝和聂则齐齐冒出一个念头:若不是你二哥,也不用怕了。
    李婉许久没见到二哥,只觉得他黑了瘦了,却比之前瞧着更似男子。
    想着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联系二哥,才导致如今一幕,不免心虚。
    李况跳马而下,大步登阶。他恨谢栾是真,爱妹也是真。如今看到李婉没事,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既然在衡都,怎么不来找我?是不是谢栾关着你,不准你来见我。”
    “不是这样。二哥,说来话长,等回宫,清月再讲给你听。”李婉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道。
    有妹如此,李况原本想说的话都歇下了。
    和谢栾的账暂且记到来日。
    李婉走前,要了李况的令牌,转而送到了柳云芝的手里。
    “阿宋,我未有府邸,只能住在宫中。这次回去,父皇和母妃定要罚我禁足,没个把月,怕是出不来了。但你若想见过,呈这块令牌就能进宫,我等你。”
    说罢,她便跑了。
    柳云芝望着手里的令牌,心思飘远。
    马车中,李况好奇问道:“那是谁?”
    “阿宋。”李婉笑如月钩,亮眸星点,“是我的……知己。”
    知己二字,太重。
    李况并未当真,而是敲了敲她的头,“进宫后,你想想怎么和母妃求情吧。”
    李婉顿时哭丧了脸。
    谢栾回府不久,便被玄皇召见。
    夜深露重,定远侯府的马车行驶在大道之上,还未进宫又折返去了太平惠民药局。玄皇深夜出宫,看望谢栾,特许他不必上朝。
    隔日,朝中便推选了新的北地将领暂代谢栾之位。
    慧云殿
    身着华丽的娇媚女人摔碎了满桌的碟碗,即便如此,怒气依旧未消。
    “他竟真把本宫当傻子,早早就准备好了人代替那孽种去北地,他还说自己从不想为他谋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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