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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先生,您想吃点什么吗?我给您安排?”护理人员贴心道。
    俞知年摇头,“你去忙吧,我躺一会儿。”
    “好的。”
    偌大的卧室只有他一个人。
    心空空落落的。
    他翻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到衣帽间去。
    他打开柜子下面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很旧的史努比。
    那是潘阿姨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这只史努比当时是他半身高,现在显得小巧玲珑,只能窝进他怀里。
    他回到床上,抱着史努比。
    他有父母等于没父母,童年最快乐的其中一个瞬间就是看潘阿姨清理史努比——小心地把它的衣服脱了,给它仔细擦身子,还有它那长长的耳朵,最后把它光秃秃地晾在天台上,看它依然傻兮兮地笑。
    知年,史努比不傻,无论遇到什么它都笑嘻嘻的,这才叫聪明。
    潘阿姨,可惜我做不到。
    他搂紧史努比。
    才遇见肖意驰多久呢?又不是情侣关系,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第10章
    卫博珩约肖意驰出来吃晚饭。
    肖意驰执意去他的小区接他。“你的前男友还有联系你吗?”见面时,问道。
    “我把他拉黑了。”
    “……那晚之后,你们有好好谈一谈不?”
    卫博珩叹一口气,“我无法原谅他出轨。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OK。”肖意驰也干脆,不再多言。
    卫博珩感激他,“谢谢你今天过来。”
    明明没有车,自己可以去接他,他偏不让,反而自己打车跑来。看似多此一举,却满是关心的仪式感,叫人安心与感动。
    肖意驰系好安全带,嘴角上扬,“没事,我现在闲人一个。入职以后可就没那么随心所欲了。”他想起什么,“……你们那个律师圈,没什么奇怪的传言吧?”
    卫博珩启动车子,“说到这个,我本以为会有各种流言要应对,但情况没那么糟糕,大家只同情我遇人不淑,没别的了。”
    肖意驰放心,“那就好。”
    吃完饭,肖意驰送卫博珩到楼下自己再走他临走时,卫博珩开口,“不如……上去我家坐坐?”
    这句邀请内涵太丰富。
    不管是哪种意思,肖意驰只笑道,“你看我两手空空,第一次上门,应该有伴手礼才对;下次我准备好礼物再来。”
    卫博珩点点头,“好。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会的,放心。”
    肖意驰走出卫博珩的小区,走到大马路边上。
    自己人前表现得倒挺好。
    肖意驰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咬上,点燃,吸一口。
    人后开始颓废。
    心情相当低落。跟俞知年在小公园那一段看着无波无澜,但后劲十足,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还不如当时大吵大闹或者打一场来得痛快而且当时自己还说阿姨们那里会找个由头什么由头呢,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这断得拖拖拉拉、不干不净的。
    突然就想喝酒。肖意驰把烟捻熄扔进垃圾桶,招手截住一辆计程车,往上一坐,告诉司机,“师傅,麻烦去本城最热闹的酒吧。”
    俞知年重感冒痊愈。
    他把史努比放回盒子,盖上盖子。然后西装革履地站在衣装镜前。嗯,气色不错。
    人生病时消极情绪难免会放大,继而矫情、脆弱。病好了就没事了。
    俞律师整装待发,准备重新投入工作。
    与之前躺在床上的可怜之人判若两人。
    晚上,俞知年请手下所有项目组的成员吃饭,感谢他们在他生病期间出色地完成工作。
    La luna是本城最大、最热闹的酒吧——也是最鱼龙混杂的酒吧。
    肖意驰在闪蓝闪红的镭射灯光和轰鸣的舞曲中纵情喝酒跳舞。
    不知跳了多久,他大汗淋漓地回到吧台,一个打扮精致的小男生端酒靠近他,“哥哥,我刚才一直在注意你,今晚一起过好吗?”
    烟草、酒精、各款香水、热汗,各种味道混杂交织,刺激着感官。
    肖意驰低头看他,浅笑,“小年轻,你还是去找同龄人快活吧,大叔我今晚自娱自乐就好。”
    小年轻一脸遗憾,“那你陪我喝一杯?”
    说着,把自己的酒杯递上,请肖意驰喝。
    肖意驰一把揽过他的腰,“妈妈告诉我不要喝陌生人给的酒,抱歉了。”说完,放开他,歪头笑一笑。
    小年轻娇嗔,跺了跺脚,对酒保说,“给这位迷人的大哥哥调一杯四海为家,算我的。”
    酒保利索开工。
    “看你喝完我就走。”小年轻依依不舍。
    “好。”肖意驰端起酒保推到跟前的酒,一饮而尽。
    小年轻鼓了鼓掌,惋惜退场。
    肖意驰重回舞池。
    没跳一会儿,肖意驰就察觉不对劲——他全身在发热,头忽然变重,欲望被燃起。
    他一手扶额,加快脚步穿过人群寻找出口。谁知,出口没找到,忽然暗地里出来几个人把他拦住,捂上他的嘴巴拖着他往一条阴暗的通道走。
    这边厢,俞知年一行打算转战宵夜场,此时,他手机有来电。
    “喂?”俞知年一边走一边接起。
    听着听着,他骤然停下,表情愈发冷峻,“……在酒吧里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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