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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里克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选择郁教授呢?”
    可能是出于埃里克是站在柯白这方的原因,他现在看郁黎就好像是那岳父看夫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本觉得自家将军选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现在看着柯白这幅一颗心都吊到对方身上的样子,内心不免有些担心。
    只是他这么想,柯白却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笔帽顶着下巴,雌虫沉吟了片刻淡淡开口,“嗯……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好看吧。”
    这是什么理由?!
    埃里克看着重新低下头的柯白一阵傻眼。
    哪怕说一个品性好,性格好呢?
    因为眼睛好看,这是个什么鬼?!
    雌虫十分不理解,只是当他想要接着往下问的时候,他亲爱的将军那张嘴就像是抹了胶水一般,不管他怎么说就是不张口回答的。
    最后追问无果的埃里克只能小声骂骂咧咧地低头逼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
    忍不住轻笑一声,柯白抬头轻瞥了埃里克一眼,重新回到文件上的目光之中,却在对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多了一抹温柔。
    他又没说错什么,郁黎眼睛确实挺好看的。
    瞳孔时是不常见的蓝灰色,不同于晴空的湛蓝,也不像是阴天的雾蒙,冷色调的颜色,平常看起来就是有种天性冷淡的感觉。
    但只要你耐下性子仔细注视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双眼睛永远都是亮亮的,像是天空中的繁星不小心碎在里面一般。
    况且,郁黎看向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干净到不掺杂其他任何一丝情绪,站在对方面前,你只是你,与阶级无关,与地位无关,当然,与性别也毫无关系。
    那双眼睛在与你对视的时候永远是干净且纯粹的。
    原本藏匿在那抹酒红色的冷漠似乎正在慢慢消散,手中的笔转了两圈,看着桌面上看了许久都没能看完一页的文件,有着强迫症,一直都坚定要求自己「今日事今日毕」的柯白眼睛眨巴了两下,手指微松静静看着黑笔掉落在桌面上,“算了……”
    他突然轻笑一声,紧接着在埃里克疑惑的目光中径直起身,“你想加班就加班吧,我是要下班了。”
    说着就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诶,不是!”
    埃里克看着柯白急匆匆的脚步一头雾水。
    但自家长官都要走,身为副官的他就算是再忠诚也不想做那个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的冤大头,「哼」的一声将笔扔到桌子上,雌虫急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走廊中的柯白。
    “将军,您怎么能这样呢?!”埃里克跟在柯白旁边很是不满地控诉道。
    虽然他离开的脚步并不慢,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能够谴责柯白这种结婚之后就突然对工作懈怠的态度,原本想着自家将军眼光好,那么那位郁教授大抵也是个不差的人。
    但是现在……爱情使虫一叶障目啊!
    身为柯白多年的亲信,他自然能够感受到他旁边的长官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愉悦的氛围,他并不是说不想让对方这么开心,但是身为雌虫的他们总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多少军雌在新婚的时候也很幸福,还没有将雄虫了解彻底的他们也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后来呢?
    刚开始的希望有多大,之后涌上来的绝望就有多汹涌。
    所以埃里克看柯白才很担心,电梯上面的数字正在慢慢倒数,门上倒影着两个雌虫模糊的面容,牙齿狠狠咬了下嘴唇,雌虫纠结了半晌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将军,您有没有想过万一郁教授那副好相处的样子是装的呢?”
    “嗯?”柯白挑眉看向埃里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我肯定会这么想啊!”埃里克无奈瞥了对面陷入爱情之中的盲目雌虫,叹了口气之后接着说道:“我对郁教授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您的描述,但是我自己可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您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又像是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傻子,我怎么能相信对方就是您口中那个完美无暇的雄虫呢?!”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完美的了?”柯白失笑,“我可没说过。”
    “差多少吗?!”埃里克翻了个白眼,“又是从雄虫手中帮您解脱困境,又是开导您,又是干净纯粹……虫族哪有这种既热血又平易近人的雄虫。”
    雌虫撇撇嘴,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况且,万一他是装的呢?装出一副好相处的样子让您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财产之后在将您抛弃,这不是雄虫惯用的把戏吗?!而且我看那郁教授也不是个注意细节的雄虫,看起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您又是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的性子,就算他确实不错,但不了解您不也是……”
    埃里克叽叽喳喳从电梯内一路说到办公楼大厅内。
    只可惜……
    耳边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柯白却是习惯性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再加上,酒红色的眼睛中满是诧异,掠过埃里克的「他对您不好怎么办」,雌虫看向外面,不!准确的来说是走向那个站在大楼门口等待着什么的雄虫的眼神不自觉愣住。
    路灯昏暗,却依旧掩盖不住站在下面的雄虫那修长挺直的身影。
    眼睛因为不可置信下意识眨巴了两下,但再次睁眼时,路灯下面的身影依旧还在,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甚至在他望过去的时候还冲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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