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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怀瞧着小姑娘柔荑似玉,已见纤妙,心中颤动:“好!”
虞幼窈声音欢快:“表哥,快教我学琴。”
虞幼窈每日与表哥学小时个时辰(半小时)的琴,表哥给她讲了琴的构造,又讲了角、徵、宫、商、羽五音,表哥讲得随性,也不拘她怎么学,虞幼窈学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学了几日,虞幼窈已经能学指法了,正在屋里头背琴谱。
虞霜白捂着脸,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屋里,春晓与珍珠紧跟在后头,却站在门口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如何才好。
虞幼窈赶忙搁下了琴谱,站起来快步走到虞霜白面前:“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虞霜白扑到虞幼窈身上,“哇啊”就大哭起来,身子也哭得一抖一抖的,唬得虞幼窈也是吓了一跳。
许嬷嬷目光轻闪,悄悄退出了房间,就去了小厨房,吩咐厨娘多做几样精致又稀罕的点心。
虞霜白哭得厉害。
虞幼窈却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索性不劝了,由着她自己哭。
虞霜白自个哭了大半天,却是越哭越没意思,心里是委屈又难受,就气呼呼地说:“你就这样看着我哭?不知道劝一劝我,哄一哄我,就由着我哭?亏得我一直将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你却一点也不关心我,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姐妹了?”
虞幼窈被她说得一愣一愣地,还没来得及开口……
虞霜白却是越说越生气:“自从你病好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都不大找我玩了,每回都是我找上门来寻你,你才搭理我,每回叫你一起玩,你总是推三阻四,不是要学女红,就是要学药理、茶艺。”
听着这话,虞幼窈好几次都张了嘴,可虞霜白正在气头上,连珠带炮地往外说,她几次也没插上话。
“……满府都知道,你虞大小姐正跟着宫里头的嬷嬷学规矩,学东西,半大点,管起家来也是似模似样,连叶女先生都喜欢你,倒显得我不学无术,不知上进,连我娘,这段时间也待我越发严厉,还时常拿我与……”
虞幼窈隐约猜到了一些苗头,心里头一慌,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便是覆水难收,连姐妹情份也要伤了,就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你混说什么呢,我几时不拿你当姐妹了,你倒是说说,我跟着嬷嬷学东西,是没空与你一道玩儿,可哪回做了新鲜物儿,没给你送?许嬷嬷哪回做了新鲜吃食,我没记着你?”
第142章 哭鼻子(求月票)
虞霜白被她这一通话,给说得愣在那里。
虞幼窈也有些生气了:“你方才一冲进我屋里就哭,我哪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吃了什么气,哪敢出声劝你,没得把你劝出个好歹,反倒让你伤心了,可不得让你自己哭好了,心里才舒坦?”
“我……”虞霜白见她生气了,也有些无措,忘记哭了。
虞幼窈瞪她:“你说我学东学西,不找你玩,可我自幼丧母,便有继母进门,也难逃一个丧妇长女的名头,祖母怜我,才寻了许嬷嬷进府,让我跟着多学些规矩与东西,也能攒些名声,免得将来外头有人拿着“丧妇长女,无教戒”的话来说我,连累了府里的名声,祖母为我着想,我哪能辜负祖母的心意,可不得好好学着?”
说到这里,她面容有些黯淡:“我可比不得你有二婶娘,二叔父疼着,便是受了委屈,吃了气,也有底气往外头跑,我若不好好学着,便是我爹,也不能轻饶了我。”
虞霜白满面羞愧,之前大伯父打了虞幼窈一个耳光的事,窕玉院上下,口风紧,却是没闹出去,可府里头的主子哪个不知道这些?
旁的不说,便是之前她摔了父亲的端砚,将父亲的折子污了,父亲也没骂她,只让她今后不可毛毛躁躁。
“我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谁乐意整天学这学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整天忙东忙西,跟个陀螺似的,我却是羡慕你,事事都有二婶娘帮着你打点,便是平常待你严厉了一些,也是真心为了你好,哪能真逼了你。”
虞霜白垂着头,想着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娘是哪根筋不对,破天荒地待她严厉起来,成天盯着她学规矩,学女红。
初初几天,她还能忍着些。
可被逼狠了,就受不住了。
娘见她这也学不好,那也不想学,张嘴闭嘴就数落她:“都半大的姑娘,还整天没个规矩,将来出了家门子,可不得叫人笑话?你瞧瞧你大姐姐,像不像你这样玩闹?短短三两个月,规矩是学得似模似样,连双面绣也学会了,之前送来的药茶,也都是自个儿做的好物,如今半大一点,就能帮着管家了,你就不能跟你大姐姐学一学?”
初初听了这话,她也没甚感觉。
可这一天天总是说,可不得让她恼火?
所以就没憋住火,和娘吵了几句嘴。
吵完之后,她心里也是委屈,想着虞幼窈最近的变化,难免就胡思乱想起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窕玉院里。
便在这时,春晓端了铜盆过来。
虞幼窈拎了帕子,帮着虞霜白拭净了脸,瞧着她脸上的泪痕,既心疼又好笑:“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呢。”
虞霜白怔愣着,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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