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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树上,许愿帛千千万万,遇风更落,却偏叫他见到了,小姑娘替他许愿的那一条许愿帛。
    他不信佛家,却也信了几分所谓的因果偈。
    所以,这幅《菩萨蛮》他想自己收珍藏着。
    原也觉得,以后再也不好意思,向表哥讨要画作的虞幼窈,一听了这话,又笑了起来:“这可是表哥自己愿意给的。”
    周令怀颔首:“嗯,送给表妹所有的笔墨,也都是我自己愿意。”
    虞幼窈笑弯了眉毛:“表哥放心啦,你送的笔墨,我都有薰了麝,用上好的香樟木盒子保存,每隔一段时候,就拿出来通风,一定能长长久久地保存下来。”
    周令怀弯了嘴角。
    虞幼窈这才转了话:“今儿闲云先生进府,表哥怎么还呆在青蕖院里?不打算去西房那边看看吗?”
    万一表哥得了闲云先生青眼,随便点拔几句,不知胜读多少年书。
    虽然表哥身怀天人之才,便是没有闲云先生指点,也很厉害啦!
    但是,闲云先生盛名天下,能见一见闻名天下的大圣贤者,瞻仰一下他的才德,不正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吗?
    周令怀轻笑了声:“你可知道,闲云先生四年前曾游历至幽州?”
    虞幼窈先是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儿:“表哥,你不会四年前就见过闲云先生吧!”
    算一算时间,闲云先生游历幽州,也是刚入秋,同年秋末,狄人大举进犯,距今也有三年多,将近四年了。
    第367章 表哥太厉害啦
    周令怀颔首:“有过一面之缘。”
    虞幼窈吸了吸气,便想到一桩事来:“我听闻,闲云先生于幽州城内,摆下了珍笼棋局,却无一人破解,最后这一局棋,被一个神秘少年破解,那个人不会就是表哥吧!”
    周令怀但笑不语。
    自那之后,便有传言说,那个神秘少年是幽王世子殷怀玺,却并未大肆传开,知道的人也不多,后来狄人大举进犯,便再无人提及此事,再后来幽王以谋逆论处,没人敢提这事,直到闲云先生进京,收了宋明昭为徒,一个死人也不足道之。
    “表哥,你太厉害啦,”虞幼窈一脸唏嘘地看着表哥,眼儿里满满的崇拜:“不过,你与闲云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旧识,他进了虞府,你不用去拜见吗?”
    周令怀唇勾子,轻轻一挑,带了隐秘地笑:“他这一辈子,大约都不想看到我。”
    虞幼窈愣了一下:“这是为什么呀,你当年破了他的珍笼棋局,与他以棋会友,算起来,你俩也是忘年之交。”
    周令怀垂下眼睛:“你那枚桃花冻石刻章,便是我当年与他论道,略胜了半筹赢来的,据说是他的心头好,他收藏多年,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篆刻大师,最后便宜了我。”
    虞幼窈顿时笑弯了眉:“表哥说错了,是便宜了我呢,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那枚桃花冻石,竟然还大有来头。”
    她捧着香腮看着表哥,觉得表哥真是,哪哪哪儿都厉害呢,连闲云先生都曾经输给了表哥呢,
    她想一想,三年前表哥似乎、好像也才十二岁左右吧!
    原来那时候,表哥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周令怀被她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略一低头,握拳,抵在唇边清了一下嗓子,左手腕脉上的木犀香珠,替换成了清凉避暑珠,褐黑的珠子,眼瞧着不起眼,但一颗颗却内敛、厚重,浑圆,也透了几分雍容。
    提及了桃花冻石,虞幼窈难免就想到了:“表哥,表哥,你之前不说是,要用灯光冻石刻一个“琴瑟在御”刻章吗,刻好了吗?”
    算算时间,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周令怀摇头:“还需要一些时候,到时候再给你看。”
    这段时间,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做那把黄杨木梳上,另一部分精力,也全扑在那幅《菩萨蛮》上,却是没有太多时候刻章了。
    虞幼窈点头:“表哥不用着急,慢慢来。”
    闲云先生在虞府呆到日头偏西,这才与湖山先生道别。
    临走时,闲云先生突然问:“听说前幽州挥指佥事家的公子周令怀,如今正住在府上,还成了你的学生?”
    湖山先生心中一动,颔首:“正是。”
    闲云先生沉默了良久,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就出了府。
    如此,虞府又安生了几日。
    虞老夫人从虞氏族里请来的族婶也进了虞府。
    虽不是嫡系,可到底也是长辈,虞幼窈自然也不敢怠慢,一得了消息,就亲自将人迎进了府里。
    这位苏婶子,见虞幼窈小小年岁,行事颇有章法,一言一行也是颇有礼数,眼儿再一睃府里,下人们都是规规矩矩地自做自事,大小姐过来时,也不觉放下手中的活儿,垂手躬立,等大小姐走过了,才继续干活,对大小姐也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府里也是井井有条。
    听说大房现今是虞大小姐当家,这手段真正是随了老夫人了。
    能被请进虞府,这些眼力劲还是有的,苏婶儿笑盈盈地,一路拉着虞幼窈的手,说说聊聊就到了安寿堂。
    虞幼窈向老夫人行了礼:“祖母,苏婶子到了。”
    虞老夫人露了笑容,这位苏婶子在族里颇有贤名,也有几分才气,是个能干人,精通一些药理不说,也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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