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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五,迫害幽王妃,成平郡主,此贼趁皇上宣幽王进京,世子死于乱马,幽王府只余妇孺之际,假借幽王通敌叛国之名,围困幽王府,诛杀幽王府三百府兵,意欲强行闯入幽王府,欺辱幽王妃与郡主,幽王妃与郡主孤立无援,服毒自尽,为免尸骨受辱,一把火烧了幽王府,消息传到京里,竟成了幽王妃与郡主畏罪自杀……”
“其罪六,冒领武将功勋,狄人大肆进犯,世子物资援助,已经挽了幽州战局,狄人被杀得节节败退,已收复两座失城,此贼却蒙蔽圣听,将收复失城的功劳,尽揽于一身,当真是可恶至极。”
“其罪七,鱼肉百姓,搜剐民脂民膏,此贼接掌幽州三十万兵马,主掌幽州战事,却骄奢淫逸,不思治理北境,纵其手下士兵,强抢民女,苛税百姓,导致北境平民,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其罪八,中饱私囊,贪墨军晌,此贼接掌幽州三十万大军之后,军中将士的军晌,是各地其他士兵的一半不到,士兵们以一身血肉之躯,保家卫国,却家自己的家人都养活不了……”
“其罪九,以民冒替,向朝廷请功,去年秋末,狄人三千铁骑,杀入幽州城内,此贼正在自己新纳的小妾房中醉生梦死,待率军抵抗时,为时已晚,狄人在幽州城杀人放火,百姓死伤无数,幽州城内血流成河,满目仓夷,此贼唯恐皇上降罪,竟将城中死去的百姓伪装成狄人,三千百姓的尸首被拖到城外,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还厚颜无耻,向朝廷请功……”
“其罪十,滥杀朝廷命官,吾父幽州府,州府叶枭慈,联同幽州一干良臣,意欲秘密向朝廷参奏此贼以民冒替,向朝廷请功一事,被此贼圈禁在府内,其余一干人等,都被秘密处死,名字被写到战场阵亡名单之中,企图瞒天过海,臣,有幸逃出,却被当成入城的狄人奸细,履遭追杀……”
“……”
所奏十罪,字字锥心,引得百姓们哗然当场。
直到叶寒渊走远,围堵的百姓也跟了一道,马车终于能动了。
虞幼窈听着他声声入耳,胸口憋闷得慌,马车回了府,她还愣愣地坐在马车里,久久回不来神。
胸腔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慨,无法喧之于口。
她猜到了幽王之死,是有内情,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代英豪,战功赫赫,竟死在朝臣如此卑鄙低劣的手段之下。
春晓担心地看着小姐:“小姐,我们到了!"
虞幼窈精神恍惚地点头,让春晓扶下了马车。
大约是快马加鞭,马车里太过颠簸,虞幼窈一下马车,便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好险春晓有一把力气,扶住了她。
见小姐脸色惨白,额头上覆满了薄汗,春晓慌了神:“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虞幼窈摇摇头:“快,快扶我去安寿堂。”
春晓连忙应下。
天儿本来就热,这一路快马加鞭,在马车里颠了一个七荤八素,虞幼窈也是一身的狼狈。
虞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捏了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是撞见敲了登闻鼓的叶寒渊吧!”
莫说一个半大的孩子,就是她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东西,乍一听见有人敲了登闻鼓,也是骇得连茶杯都摔了一盏。
这登闻鼓一响啊,这天下又要血流成河!
柳嬷嬷端了茶过来,虞幼窈接过茶喝了几口,就将叶寒渊一路呼喊着,状告长兴侯府的十宗罪说了一遍。
虞老夫人微微一叹:“之前宫里传来消息,闲云先生带了一个人,与幽州万民血书进宫面见圣上。”
得知闲云先生进京之后,她心里就不安生了。
果真没几天就出事了。
还是天大的事。
虞幼窈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闲云先生不是闲云野鹤,不管朝堂之事吗?”
虞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还有些后怕的情绪:“你可知,他带了谁进宫?”
虞幼窈没说话。
虞老夫人却颤着声音道:“是幽王世子殷怀玺。”
“什么?!”虞幼窈惊呼一声。
虞老夫人沉声道:“三年多前,算起来也该快四年了,闲云先生游历至幽州,在幽州城内摆下了珍笼棋局,欲以棋会友,但因棋局太过精妙,往来者甚多,却无一人破解,后来这局棋被一名乔了装的神秘少年破解,而这个神秘少年,正是幽王世子殷怀玺,闲云先生欣赏世子殷怀玺之才,意欲收他为徒,被世子殷怀玺拒绝……”
虞幼窈头皮一炸,猛然想到前几日,她与表哥的一席话。
“你可知道,闲云先生四年前曾游历至幽州?”
“表哥,你不会四年前就见过闲云先生吧!”
“有过一面之缘。”
“我听闻,闲云先生于幽州城内,摆下了珍笼棋局,却无一人破解,最后这一局棋,被一个神秘少年破解,那个人不会就是表哥吧!”
“你那枚桃花冻石刻章,便是我当年与他论道,略胜了半筹赢来的……”
“……”
第372章 殷怀玺是谁?
字字句句,历历在耳,虞幼窈脑袋一晕,倏然伸手撑住了桌子,用力地喘气。
虞老夫人见她脸色煞白,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有些担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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