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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卷地图里面藏着刺杀秦始皇的锋利匕首,刀锋上还淬过了烈性毒药。
    秦始皇接见荆轲时,见了仇人被斩人头,又听说燕国欲献大片土地,兴奋不已打开地图,地图全部展开时【匕首】出现了。
    周令怀轻扯了一下唇角:“献匕,何偿不是明目张胆的“图穷匕见”呢?”
    荆轲刺杀秦王,也要先博取秦王信任,直到最后才“图穷匕见”。
    东宁王当年献匕,不也是为了博取当今皇上的信任么?
    藩王异心,是一早就有了端倪,只不过后来幽王横空出世,这才震慑了各地藩王。
    闲云先生摇了摇头。
    周令怀冷笑了一声:“东宁侯有野心,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眼前,就没有不吃的道理,当然了,就算他不想吃,我也会逼着他不得不一口一口地吃,但想吃这块肥肉,就必须解决了麻烦人的氏族,聪明人都该知道怎么干……”
    闲云先生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是算到多少年后?”
    第397章 太阴险了!
    周令怀想了又想:“大约三五年吧?!”
    闲云先生想吐血:“你也有野心,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眼前,你为什么不吃?还要让给别人呢?”
    周令怀瞧了自己的腿:“大约是断了腿,够不着吗?”
    信他的鬼,闲云先生对殷怀玺的阴险,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
    自己不想做的事,就挖坑让别人去做。
    等将来东宁王坐大了,他再讨伐“干了缺德事儿”的东宁王,联合氏族残余势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割东宁王辛苦在鲁东经营的一切。
    到时候,鲁东残余氏族势力,必定会对他感激涕零,自愿拎成一股绳,为他肝脑涂地!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阴险的人呢?
    坏事全让别人去干,好处尽让自个得了去。
    闲云先生忍不住道:“你这么阴险,虞小姑娘知道吗?”
    周令怀得意洋洋:“这不叫阴险,这叫足智多谋,她知道了,也只会夸我厉害。”
    他虽然算计诸多,可坏事一件也没干,旁人落了他的算计,那也是自己太蠢了,也怪不得他呢。
    他可一直是小姑娘最厉害、最喜欢的表哥呢。
    那些脏了手的事儿怎么会干?
    闲云先生无语了。
    忍不住有点同情东宁王了,殷怀玺这还没征东,就已经惦记上他了,还真是惨呐!
    但是!
    只要一想到,被迫送世子进京做质子的平王,他觉得东宁王似乎还没那么惨,又想到不小心沦为棋子的自己,似乎还算好的?
    这样一想,闲云先生心里就平衡了许多,再看眼前这小子,也没之前那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果然,人都是对比出来的。
    但问题是,某个阴险的人还在摇头叹息:“若是不绕这么大一圈,让李其广大挫了朝廷十万大军,在鲁东坐大,我也不至于再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先将鲁东让给东宁王,要知道,东宁王可比李其广难对付多了,哎……”
    但是,如果他不请旨去山东平叛,朝廷10万大军必败无疑。
    届时李其广坐大,反叛者声威大振,全国各地也会真的乱起来,也会有许多无辜百姓牵连进来。
    小姑娘与他说过,慧能大师在她幼时,曾为她相命,说过一句:“昭其德,可至涅槃!”
    闲云先生见了小姑娘之后,也说过:“若能持善行德,必能善始善终!”
    其实,这本也没什么。
    但,这二人皆是当世大德之人,寻常人不得其一窥,可虞幼窈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无论是家世,背景,都没有过人之处,竟得了他二人相命,相面。
    这绝非巧合。
    而更巧合的是,他们二人一个相命,一个相面,所得的命批,竟也是大同小异,都指出了一个“德”字。
    他不信命,但也相信世间因果定数。
    凡事有因必有果,小姑娘要善行善德必得善果,不管是真是假,他这个做表哥的,自然也要成全。
    既然如此,也只能他操劳一些,去山东走一遭,再多绕几个圈子达到目的。
    闲云先生不想再说这话,因为这小子每一句话,都让有他有一种,自己“智商捉急”的感觉,就转了话题:“虞小姑娘人呢?怎么没见她?”
    以往他每回来府里,虞幼窈得了消息难免会过来走一遭。
    周令怀摩挲了腕脉上的香珠:“上家学了。”
    闲云先生点头,他听说过,虞幼窈才思敏捷,学什么都快,为了兼顾府里其他小姐的课业,叶女先生让她每三日上一次家学。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虞幼窈匆匆跑进了青蕖院。
    周令怀搁下了茶杯,正要开口让她跑慢点,小心摔倒了,就听到——
    虞幼窈气喘吁吁地说:“表、表哥,外头都传遍了,山东发生大规模叛乱,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意领兵讨伐,世子殷怀玺于金殿之上,请旨去山东平叛……”
    这是一下家学就得了消息,匆匆往青蕖院跑了。
    天气这样热,连伞都没打,晶莹的脸儿晒得通红,额头上,鼻尖溢满了细汗。
    周令怀连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虞幼窈又渴又热,接过茶杯就放嘴里灌,灌完了,就问:“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她倏然住了嘴,瞧了一眼,坐在一旁,慢悠悠喝茶的闲云先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轻轻屈身,行了一礼:“先生怎么突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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