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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杨氏就更不敢拿她怎么样,府里上下也要高看她几分。
怀了胎之后,也是迫不及待向她“表恩德”,表示自己就算怀了胎,也会安份守己。
因为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不在老夫人,也不在虞宗正。
而在于她!
秋姨娘松了一口气,让丫鬟从地上扶起来:“妾,谨记大小姐教悔。”
虞老夫人面色缓和了些:“雨秋院这边的事,我一会儿就让柳嬷嬷亲自过来安排,你仔细养着身子罢!”
秋姨娘柔声应下了。
虞幼窈就扶着祖母出了雨秋院。
虞老夫人偏头瞧了虞幼窈:“你觉得秋姨娘怎么样?”
秋姨娘怀了胎之后,虞幼窈就猜到了祖母会问这个问题。
也没正面回答,只道:“母亲病重,想来今后是没法再出面管家了,家里的事我虽然能代劳,可官面上的往来,却不是我能凑上去的,得需要长辈出面才妥当。”
虞老夫人微微一叹:“杨氏住进了静心居,我就与你父亲商量过了,打算再给他纳一个家世和教养都不错的贵妾,可是你爹他,”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无奈:“他虽然品性有瑕,但是对杨氏也是很有担当,爱重和信任半分不少,也是因为杨氏,受了不小的打击,一时也不愿再纳新人。”
不管是杨氏当年的算计和欺骗,还是谢氏的死,以及对虞善思的纵容,对老大来说都是过不去的坎。
老大在杨氏身上栽得彻底,却是凉了心。
再加之,窈窈管家之后,家里也是井井有条,处处妥当,老大是担心又娶了个能搅家的,将家里头又折腾乱了。
虞幼窈有些意外:“祖母就没劝父亲?”
虞老夫人点头:“劝了,你父亲没松口,我估摸着,要多给他一些时间,等他想通了才行。”
长辈的事,虞幼窈也不好多说。
虞老夫人:“家里的事有你操持着,外头的事你也掺合不进去,我原也觉得为难,没成想秋姨娘竟然怀了身子,能为虞府添丁进口,倒也可堪一用。”
这段时侯,家里头里里外外都是孙女儿在操持,老夫人心疼孙女儿,秋姨娘若能搭把手,许多事就不需要孙女儿出面,肯定是要轻省大半。
虞幼窈颔首,没说旁的。
虞老夫人皱了一下眉:“我仔细想过了,秋姨娘身份低了些,但家世清白,祖上也出过一个进士,也不算辱没了咱们家,主母病重,家里头的事总该有人出面才行,只要不失了礼数,外头也不会小瞧了咱们。”
贵妾和妾都是妾,也就面上好看一些,其实没多大区别。
京里头就有不少人家,因为各种原因正妻不能休弃,却又不好去外头走动,只能重新纳个体面一些的贵妾,代行主母之责。
若是宠妾灭妻,抬举妾室,这就叫人瞧不起了。
但像虞府这般,却是特别情况。
杨氏身患恶疾,又是罪臣之女,是可以休妻另娶的。
但老大顾念着夫妻情份,也算得上有情有义,外人不会因这种事小瞧了虞府,反而还会赞虞府家风。
到了外头凡事都有姚氏照应着,倒也不担心什么了。
长辈之间的事,虞幼窈不会掺合:“祖母看着安排。”
让一个妾在外头走动,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叫人心里不痛快。
虞老夫人想想都觉得糟心:“至少要等思哥儿年岁大了,娶个得体的媳妇儿回家,这个家才能名言正顺着来,都说娶坏一门亲,祸害三代人,瞧瞧这都什么事……”
祸害了老大,让老大亏了德行,还故意养坏了虞清宁,大好的伶俐乖孙,生生成了眼皮子浅,又心气高的蠢人。
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也祸害了,也亏得虞善思年岁小,严厉管教了几个月,性儿是掰过来了。
只是,从前的课业却是白学了,启蒙也要从头教起,已经落后了同龄孩子一大截。
除非虞善思像窈窈这样天资过人,还勤学上进,半年的学习成果,能赶上旁人三五年。
可她瞧着虞善思虽然有些资质,却也不算上乘。
大约也是随了老大。
若不能趁这两年,赶紧将底子打一打,将来也撑不起大房的门庭了。
思及至此,虞老夫人对杨氏心中更恨了。
莲湖里的莲蓬熟了,下人们采收了不少,打算晒莲子,莲心也收集了许多,虞幼窈就打算再一些莲心茶。
莲心茶虽苦,但祖母却很喜欢。
便在这时,青袖过来了:“大小姐,宋世子过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麝药香丸救了宋明昭的命,宋老夫人和镇国侯夫人登门道谢,还送了谢礼,这代表了镇国侯府的立场。
宋明昭养好了身体后,亲自上门道谢也是理所当然。
虞幼窈身上只穿了常服,自然不好见客,便回房重新换了一身,这才与青袖一起去了安寿堂。
见虞幼窈过来,虞老夫人连忙出声:“窈窈,快过来见一见宋世子。”
害了一场病,宋明昭清瘦了许多,眉骨突显出来,无端给人一种锋利感,应是大病初愈,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穿了青色直缀,上头绣了竹叶纹,明暗交织,衬得他清隽无比,浑身上下都透了一股世家子弟的清俊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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