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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怀玺已醒了:“明婶儿怎么样了?”
虞幼窈摇头又点头:“……能吃也能睡,瞧着是没事了,只是心里头,”她神色有些黯然,却不想让殷怀玺瞧见,颤了颤纤细的长睫,缓缓敛下了眼睛:“你别担心,这段时间,我会仔细照应。”
殷怀玺握住她的手:“明婶儿性子刚强,这么多年下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想来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倒你是,”他手臂一用力,虞幼窈身体一歪,倒进了他的怀里:“边城气候严寒、酷烈,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凡事皆量力而为,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让我担心。”
她的腰,又细了一分。
眼睛又红又肿。
瞧着像没事一样,可神色间的黯然之色,却令人心疼。
小脸贴到他胸前的铠甲,冷硬的铠甲,却令虞幼窈无比安心:“好,你也要多小心一些,不要让我担心。”
只一抱,殷怀玺就放开了她。
虞幼窈赶忙问:“我准备了膳食,你用过了吗?”
“用了一些,”殷怀玺点头,虞幼窈离开没多久,他就醒了,前前往往睡了大约一个时辰:“我先去和林将军他们议事。”
“我听黄军师说,你的手臂……”她方才就注意到,殷怀玺拉弦的左臂,有些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显是伤得不轻。
殷怀玺安慰她:“伤得不重,等去了林将军营帐里,就请军医过来看看,别担心。”
虞幼窈只好轻点了一下头,心里却寻摸着,做药膳调理的事。
营帐里又安静下来。
虞幼窈连忙寻了几包明夫人能用得上的香药,上面都注明了用法,之后又写了几个配伍简单的药膳方子,让夏桃给叶婆子送去。
……
明威将军战死的消息,迅速在辽东传开,百姓哀之如失父母,整个辽东都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
一生征战无数的军中老将,竟然是死在狄人卑鄙无耻的算计之中,令人唏嘘、惋叹,又令人愤慨,又痛恨。
百姓们同仇敌忾,对狄人的仇恨达到了顶峰。
大街小巷都嚷嚷着,要血债血偿,要踏平北狄草原。
与此同时,朝廷因梁王造反一事,也闹得焦头烂额。
伐梁大军虽然声威震天,形势一片大好,却并没有起到震慑梁军的作用,梁军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打到了湖北。
倘若,伐梁大军不能抢在梁军前面拿下襄阳要塞,伐梁大军势必会失去,现在大好的情势。
届时,梁贼占领了襄阳这等兵家必争之地,坐拥一望无际的江汉平原,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对朝廷保持退可守,进可攻的局面,伐梁大军势必弱势。
大周危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梁王造反已经很令人头疼了,宫里又闹出三皇子失德的丑事。
太后娘娘的国丧暂且搁至,除了红白喜事外,朝廷仍然颁发了禁止酒肉、宴乐等一切群体聚乐。
身为天家子孙者,尤当以孝作则,乃称范尔。
然而,内阁却接到一封密报,三皇子不思孝义,公然在宫中炼制寒食散方,整日与宫婢狎戏取乐,酒肉不绝,淫秽后宫。
大周朝素来以“孝”治民,天家皇室出了此等丑事,简直堪比梁王造反,哪儿还坐得住?
连忙将密报呈给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一惊非同小可,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暗查,最终查实,三皇子染上了寒食散,久服成瘾,已是欲罢不能,经常在宫中行荒淫之事,个中荒淫秽乱,简直是不堪至极。
这等丑事要是传了出去,势必又为梁王造反一事,寻了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uu看书大周朝民心尽散,水可覆舟。
皇后娘娘深知个中厉害,即刻以不敬太后的名义,在宫中清查,将所有参与、知情或牵连一干人等,密密处死。
一车车的尸体,趁着夜黑风高,悄悄地从皇宫暗门运出宫中,扔到了乱葬岗里,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连附近破庙里的老乞丐,都吓得慌忙逃窜。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呐。
连死人也不放过,扔了乱葬场,还要烧得尸骨无存。
然而,这件事远没有结束,不仅牵扯了党羽之争,还引发了朝中文臣武将之间的斗争,内阁天天扯皮,闹得乌烟瘴气。
以徐国公为首的一干武将,一口咬定:
“三皇子天资聪颖,蒙皇上称赞,在朝中颇有贤名,自不可能做出此等荒唐行径,他是被人陷害的。”
“是有人故意引诱三皇子染上寒食散,让三皇子失德、犯错,一定要彻查内阁,还三皇子清白。”
“谋害皇子,此事干系甚大,万不可轻忽……”
“……”
内阁一干人等,被这波泼皮无赖的操作,震得瞳孔地震,目瞪口呆。
当下就有一个老臣气不过,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指,大骂:“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等耻与尔同朝为官。”
第1019章 北上勤王
内阁头疼不已。
之前清查内宫,已经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好在是借着要‘清查宫中不敬太后者’的名义,倒也合乎情理。
如果要继续彻查三皇子染寒食散的原由,肯定又要折腾一回。
届时,三皇子失德丑事,就遮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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