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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不理俗事,京里闹得再大,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所谓的‘天命凤女’竟没惹任何人怀疑。
可她一点也不稀罕。
四皇子瞧她的目光,仿佛在称斤论两。
她反抗过、吵闹过、也绝食过,可母亲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一心认为,这是为了她好,想要在名声和婚事上压大姐姐一头,一门心思做着将来四皇子荣登大宝,她母仪天下,大姐姐对她称首帖耳的一幕。
宫里教规矩的嬷嬷也进了府。
她每天都被各样规矩折磨着,与母亲的母女情份,也在母亲一次又一次,不顾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争执、吵闹之中磨灭殆尽。
姐妹俩抱头痛哭。
宗长太太已经退出了庵堂。
姐妹俩哭了一阵,情绪也平复了许多,一起回了厢房,房间虽然不大,但一应用具还算齐全,穿用也还精巧。
虞幼窈放心了一些。
春晓麻利地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虞幼窈拎了帕子,帮虞霜白净脸,取了屋里的香露、香膏帮她涂了一道。
虞霜白还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坐着。
“香膏子都快用完了,我改天命人再给你送一些,”虞幼窈怜惜地,将她颊边的乱发,拂到了耳后:“我三表哥从海外,带了一种胭脂虫的染料,做得口脂鲜亮好看,也一并拿两盒给你,”她轻笑着,握住虞霜白有些发凉的手:“女孩儿家,就该打扮得鲜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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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号,正文更完,后面还有几章番外,交代一下琐事!
第1079章 封后嘉礼
虞霜白又红了眼眶,依偎进大姐姐怀里,哽咽:“大姐姐,你不怪我?”
“有什么好怪你的?”虞幼窈轻抚着她的头发,弯了弯唇儿:“你可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一听这话,虞霜白顿时急了,连忙从大姐姐怀里抬起头来:“我不会做对不起大姐姐的事,就是……”
“那不就是了,”虞幼窈截断了她后头的话,温声道:“你既没有对不起我,何来怪你?天命凤女之名,原也不是属于我,是宁皇后为了对付兰妃,为你母亲设下的圈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虞霜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眶不禁又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最后一次陪祖母去宝宁寺,祖母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后来又上了一趟宝宁寺,想来‘凤命’之事,在那时就已经露了端倪。
祖母秘而不宣,显然是不想她承了凤命。
而她自己也不愿承了这命。
姚氏怎么折腾,也是她自己的事,确实和她没得干系,谈不上顶替,更谈不上对错。
“可别再哭了,”虞幼窈作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捏了捏她红红和小鼻子:“你打小就喜欢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每回都要哄老大半天,我从前就怕你哭,可别为难我了。”
虞霜白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模样十分滑稽。
虞幼窈“噗哧”就笑出声来。
虞霜白不依:“大姐姐,你不许哭话我。”
“好,好,不笑话你。”虞幼窈从善如流,可眼里唇边的笑意,仍然十分明显,惹得虞霜白好一阵恼怒。
“我真不笑了。”嘴里一边说不笑,虞幼窈却没忍住又笑了。
虞霜白鼓了鼓双颊,扑过去,就挠了大姐姐的痒处。
姐妹俩顿时笑闹一堆。
笑闹完了,两人整了整衣裳,相视一笑。
虞幼窈突然道:“我没怪过你,只是心疼你受苦。”
虞霜白眼眶又是一红,摇摇头:“庵堂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族里待我还算照拂,也没像三妹妹一样,拘着不让我出门,我每日抄抄经书,为祖母、父亲、大姐姐祈福,日子也不难过,大姐姐别担心我。”
可,一人的一辈子那样长,虞霜白还那样小,往后每日都重复着一天的日子,是个人都要受不住。
虞幼窈握着她的手道:“我外家的商船,已经进京了,等到年后,万物复苏,商船就要出海,如果你不想呆在庵堂里,我安排你同商船一起出海,只不过,如此一来,你今后就要隐姓埋名,摒弃家族亲人……”
虞霜白眼儿一亮,之后又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这样会不会不妥当?”
父亲去世了,大哥哥和二哥哥有母亲照拂,将来各有前程,她与母亲又……
仔细想来,除了小时候与家中姐妹之间那份难以割舍的情份,虞府其实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便是姐妹情份,她身在族中,呆在家庵,姐妹们也都嫁人了,今后也恐难再续。
这样一想,隐姓埋名,摒弃家族,仿佛也没什么。
只是,她如今这身份冲撞了大姐姐,庵堂才是最好的归宿。
她不能害了大姐姐。
“没甚不妥当的,族里由我来安排,”虞幼窈重重地握住她的手:“我外家是厚道人家,你随着商船出京,先在海外呆一两年,等事过境迁再回来,今后远离京兆,天蓝海阔,随你怎么去,有他们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虞霜白满心苦涩,张了张口想要拒绝,其实她已经想好了,等见了大姐姐最后一面,她就准备落发,一辈子青灯古佛,可看着大姐殷殷切切地看着她,话里话外皆是为她的满心筹谋,她根本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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