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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呢?”男人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不断搓着的手显示出心虚,“我还以为会是丽姐过来,早知道要惊动您,我就……”
陆彦珩抬手示意男人不必多说,转而跟温钰寒介绍道:“梁子,这部戏的制片人。”说完又跟梁子说,“这位是温老师,我找来救场的。”
“哎哟,神仙、神仙!快请!”梁子点头哈腰。
陆彦珩抬眼扫了下影棚大门问:“现在什么情况。”
梁子一拍脑袋:“嗐,这不还争着呢!您说说,一个老戏骨、一个老导演,你劝哪个先退一步都不合适啊!我也是真没折了…”
“谁的问题。”
梁子抹了把汗:“其实两方的态度都能理解,陈戏骨说自己的戏份少了,跟之前的剧本也不一样。张导说这是就整体故事进行的改动,死活不愿意给他加回来。戏骨急了要罢演,导演这不就跟他杠上了么。”
“照理说,现场是导演说了算。”
“照理说是啊,可陈老师的戏按现在这么一看,也的确被其他人抢得够够的。您说片子拍到现在,牛逼也都吹出去了,真在这节骨眼给那老家伙、不是、老先生换了,指不定他出去怎么说呢。”
陆彦珩点点头,对温钰寒和声道:“咱们先进去吧。”
“嗯。”
两人在梁制片的引领下刚进入影棚,一声巨响便瞬间从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
陆彦珩顺势将温钰寒挡在自己身后,镜片后的眸光蓦地冷了下,垂眼看向飞迸到他脚下的花瓶瓷片。
这一瞬间,温钰寒明显感觉到这个一向谦和儒雅的男人身上凛起了股强大的压迫感。
他缓步朝着人群走去,温钰寒将手揣进外衣兜握住了随身带着的那支钢笔,镇定心神也跟了上去。
只见剧组所有人在看到陆彦珩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默契十足地给他让开了道。只有姓张的那位老导演叼着烟斗,泰然自若地冲他点头哼了句:“陆总来了。”
陆彦珩倒也没在意,礼貌地冲张导颔了下首,笑道:“听说拍摄出了点情况,我过来看看。”他说着又注意到老导演的手被花瓶划破了,问向一旁的工作人员,“没看到张导受伤么,医务组呢。”
“啊,是是,我去叫他们!”工作人员这才回过神,忙慌慌张张地跑去叫医生。
“张导生这么大气,这是冲我呢。”身后传来了个浑厚的声音,语气阴沉。
陆彦珩回头看去,就见另一只椅子上坐着个身穿民国军统服装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支雪茄,丝毫没被导演的暴怒震慑到,反而一脸轻蔑的冷笑。
“陈老师,您好。”陆彦珩抽手到对方面前。对方起身与他握了下,尽量保持着风度道,“陆总,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各位都是老艺术家,有些意见不统一的地方很正常。”陆彦珩笑笑,“相信初心也都是为了电影本身好。”
陈戏骨闻言扬了下眉:“陈某自然是,导演嘛,可就说不准了。”
他话音刚落,那边的张导就一拍椅子倏地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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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戏骨闻言嗤笑一声,指向众人:“你问问在座各位的谁不知道,抢戏的那位是您一手捧起来的学生,全剧组的人都得为了他服务。可是张导你别忘了,这用的可是陆总的钱,你拿资方的钱一心只想办自己的事儿,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我去你丫的!”张导忍不住骂娘了,“我他妈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临时改戏是为了大局找想。陈老师,您一把年纪了还占着角色,不让年轻人出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他妈叫戏霸!”
“我戏霸?!”老戏骨也恼了,“你他妈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真当我们都傻啊?!”
“陈老师!”人群中一个画着花旦妆容的年轻男人怒喝出声,手指着老戏骨止不住地颤抖,“您可以说我戏演的不好,但我跟导演清清白白,我也绝不是靠这个上位的!”
“陈邦荣!”张导一摔帽子,“信不信老子从此让你在这圈里混不下去!”
“张彼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混不下去。”
制片人梁子一看两人就差打起来了,赶忙捋了袖子就要上前劝架。却被一声沉缓的声音喊住:
“都别拦着。”
说话的人正是陆彦珩,他坐在椅子上掸了掸衣角,随后抬腕看看手表,目光扫过陈邦荣和张彼得,淡淡一笑,举手示意了个「请便」的姿势。
两人被陆总的反应弄得有些懵,一时都不敢再冒然开口。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陆彦珩又等了片刻,见谁都没有再轻举妄动,方才又重新调整了个坐姿,开口道:“我记得这间影棚的费用是按小时计算的,除了咱们剧组,之后应该还会再来一波人。这事张导肯定知道吧,制片主任那边打过预算么?”
张彼得张张嘴,从鼻息间呼出口粗气,忿忿地往道具箱上一靠,闷声叭叭抽烟。
“停车场后面那辆尾号25的灰色比亚迪是谁的。”陆彦珩抬眼环视着剧组众人,扶了下眼镜,“我看没挂剧组通行证,别是媒体朋友的车吧。”
陈邦荣闻言一惊。
陆彦珩扬了扬唇,示意旁边的梁子道:“处理一下,陈老师在业内德高望重,若真是媒体朋友,烦请他们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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