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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闻言连忙哎哎唤着站起来,立刻就代替前面领路的太监给许怀清宋燕带路。
王福向来谨慎,万万不可能留把柄,他想表明自己没有异心,就将自己有的全部敞开来取得当皇帝的信任,一丝一毫都都不敢保留。
但许怀清如何不信任,如果不信任就不会留他在京城与首辅平分秋色,更不会早早就给了那么大权力。
他们进了养心殿,等洗去一天的尘土,外面来请脉的太医也鱼贯而入,给圣上把脉。
结果自然是圣体康泰。没有比这时候更好了。
等流程一应走完,殿内才空了起来。
因着在军中粗犷,许怀清与宋燕盘腿坐在上首,并且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不对,姿态闲适的宛如两个老汉,只不过该俊的俊。
王福是意识到了,但他没提,甚至由衷觉得陛下这样放松才是好的。
他跟两人汇报将这段时间的事务事无巨细一应汇报了一遍,知道说的口干舌燥才算完。
宋燕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摸着怀中的玉,时不时用灵力雕刻成型,一块雕完就换下一块,拢在宽大的袖子里谁也看不出来。
相比而言,许怀清就更敬业一点,快速接手事务,到最后就成了两人一问一答。
宋燕等着终于说完了这才递上茶盏,也让人送了一杯到王福手边。
累了吧。还问着话,宋燕便熟稔直接上手用大拇指按在许怀清脑袋上,给他缓解疲惫。
王福喝完茶知趣带着人出去,顺带让人将门也遮掩了一下,不至于让外面的人窥伺进去。
宋燕和许怀清中间有个小桌子,总归一个递着脑袋,一个伸着手不方便,于是宋燕将许怀清拉起,拉去了宽大的榻上。
宋燕让许怀清趴在自己腿上,自己则按穴捏肩揉脑袋给陛下放松。
季节一变,陛下的衣服也薄了起来。许怀清一翻身,很顺利仰躺下来,最后拽着宋燕的衣摆,躺在他腿上竟然睡着了。
宋燕低下头听陛下的呼吸声,等一声声渐渐平稳了这才直起身子,将龙角自然而然露了出来。
他有个怪癖,就像人喜欢挠伤疤一样,他作为龙,也喜欢有人掰着挠着他的龙角,力气越大越好。
不知是其他龙都这样,还是独独他一龙这样。
陛下?宋燕轻轻叫了一声,许怀清没反应,呼吸仍旧平稳。
他放心了,小心去捞陛下的手,然后矮下脑袋,让手与自己的龙角相碰。虽说睡着的人手上没力道,但也聊胜于无。
外面的天色未至黄昏,柔和的光散进来砸在软榻上。
在宋燕没看到的角度,许怀清迷茫睁开眼。
似曾相识的手感,许怀清捏了捏,冰凉的岩石触感,趁手极了。
他胡思乱想,这么个东西不比他父皇的核桃好盘,处理奏折的时候正得当。
宋燕感受到力道脑袋一抖,眼中微微泛红,下意识去看陛下,对上了许怀清神游天外的眼神:陛下?
宋燕有点慌张,和手足无措。他的龙角会不会很丑,吓到陛下。
想到这个,宋燕恨不得立刻将龙角收回去,这玩样丑陋的像石头,一点都没有沾上他英武不凡的金灿灿颜色。
别动,这是你做的?许怀清有些不可思议注意到宋燕这等模样,慌乱的想要掩饰自己想要角色扮演龙的喜好,还,蛮有趣的。
许怀清看着宋燕头上两个角,上次见到还是在金龙身上,没想到宋燕竟然一比一复原了出来,真不愧是有天赋。
宋燕似乎懂了许怀清说的什么意思,于是忙点头:对,是我做的!
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有这么丑陋的角。
许怀清闻言鼓励:很逼真。看来宋燕是真的喜欢龙,甚至忍不住模仿。
他凑近,上手试了试:好牢固。
宋燕深呼吸,抱住了身前人的腰肢,压抑着道:对,非常牢固。那陛下试试能不能将角掰下来。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思的诱导陛下去试试他的龙角。
鉴于宋燕做的龙角选材得当,许怀清爱不释手,闻言撩拨般掰了掰,他有些舍不得,掰坏了怎么办。
宋燕看出了许怀清的喜欢,一下一下的顺着龙角,于是忍不住开口:若是陛下掰下来,就给陛下。
当真?
许怀清是真的喜爱,他也摸过无数玉石,却判断不出这是什么材质。可越是这样,越是割舍不下。
宋燕肯定极了:当真!
他说完将许怀清扛起,大踏步走到龙榻上:去床上再来。
日头一点点斜下去,龙床上的床幔也散了下来,将里面的人严严实实遮挡住,两人一丝声音也没泄出去。
翌日。
许怀清的嘴巴肿了,上面落着深深浅浅的牙印,宋燕心虚地拿药膏涂上去,然后敷上白色脂粉,这才看不大出来。
昨夜他跟狗一样。宋燕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东西。许怀清伸出手,若不是嘴上奇怪了些,他根本意识不到,谁能想到那么轻牙印也会印上。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昨夜宋燕的承诺。
他没有将龙角掰下来,宋燕便承诺他只要握上一晚上就可以割下来一点给他,并扬言这个材料可是独有的,世间再没有第二份,他才不辞辛劳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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