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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睁眼说瞎话:当然是真的!
心底不由感叹,会说故事的人是真能洗脑啊。
远古时期,还没有信仰的时候,人们靠着的就是会说故事的能力凝聚成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形成共同的信仰与图腾。
而现在,也一样。
这个故事是他随口胡诌的,结合了一些看过的套路,编织了一个真善美的救赎话本,就像是给表弟这个渴极了的孩子喂了一捧甘甜的清泉。
小表弟哭得满脸泪痕,袖子一抹,脸上混合的污泥更加凌乱了。
他看着将夜,眼睛骤亮:谢谢表哥,我知道了!
表兄弟之间的信任因这一场坦白与安抚,似乎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表弟说:表哥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君桐,梧桐的桐。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不算是无路可退,有人给我支了个招,但我总觉得不太合适,现在更觉得那个法子不对劲了!
君桐说:我帮你,也不只是因为你不嫌弃我的厄运体质,其实,从某个角度而言,我们很像。
他看着将夜,神神秘秘:你是不是拿到过一本小册子,阅后即焚。
将夜:!!
苍梧城在下界是极为富庶的一方城池,能容纳数十万城民居住。
而它又不单单只是一座凡间城池,这里修士与普通人混住,而在城后郊外的山脚下,住的都是普通平民。
比起城中的热闹与便利,他们宁愿居于这山脚,宁可每次赶集都要走上大半天。
只为了一个信仰。
后山有一座神庙,供奉的是神族帝君。
世世代代的信仰传承着,让这些村民习惯了每日必去焚香祷告。
而神庙镇压着的,就有一方神脉。
这条神脉虽不及神隐峰的那条,却也是下界之中最为灵气充沛的了。
苍梧城的繁荣富庶与这条神脉息息相关,别的不谈,也不说什么在此处修行大有裨益,就说那神脉每年给苍梧城产出的灵石,就足以看出,这是个摇钱树。
一众修士天不亮的时候就被君家主召集,说是妖邪逃走了。
有部分人本就不乐意做什么斩妖除魔,维护一方安宁的事,都是被宗门委派逼来的,觉都没睡好,脾气大着呢。
偏偏一听说要去后山神脉,一个个瞬间清醒了。
神脉这种圣物,周围都布下结界禁制,平时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的。
这机会简直就是幸运来敲门!
而且,修士在神脉盘踞的岩洞中,若是遇到什么机缘,得了什么好处,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拦,只能怀着羡慕的眼光,客客气气道一句恭喜。
这是规矩。
因此,这群修士中,来探宝的比来抓妖邪的多得多。
而有的人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不指望他们做什么,只需要这一双双眼睛都好好瞧着,把即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传出去就行。
靠近山峦,肉眼都能瞧见云雾缭绕中隐隐泛着金光的山脉。
岩洞入口更是灵气逼人,纯洁无暇的上等灵石不要钱似得堆出一扇巨型的拱门。
君家主眯了眯眼,兴致缺缺地扫视这群见钱眼开,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派。
倒是有几家还成,要么是真君子,要么是见惯了好东西无所谓。
君家主笑笑,对云缈首席钟离泽道:钟离师侄怎么看?
钟离泽维系惯了君子作态,开口前先礼貌地微笑:君师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了吗?既已探查到那些妖邪躲入神脉中,借着灵气疗伤,我们这么多人,又是在师伯您的地盘上,定然让那些妖邪无处遁形。
一听要进入神脉中,众人激动起来,收拾干净嘴角的哈喇子,一个个正经道:对对对!赶紧进去把那些妖邪抓出来才对!
是啊是啊,妖邪一日不除,苍生一日不得安宁,为免夜长梦多,我派愿身先士卒,打个头阵。
怎么?这么急着进去?怕不是心底有别的想法
他们都知道彼此心底有个什么鬼,但都看破不说破,又在彼此争执。
君家主又说:云缈是第一仙门,钟离师侄又是掌门亲传弟子,云缈首席,如何决定,我还是想听听师侄的意见。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钟离泽身上。
一起进去是不可能的,神脉至纯至洁,承受不了那么多人杂乱的灵气,弄的不好会坍塌。
那么选谁进去,就成了问题。
钟离泽一惊,这么个烫手山芋莫名其妙就抛到自己手上。
他自然不能有失偏颇,毕竟这君子名头得来不易,但看着氤氲着浓郁灵流的神脉,和泛着浅色光晕的结界禁制,以及连一片杂草都未曾生长的洞穴入口,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瞪大了眼,看着君家主。
君家主对他的反应只是勾唇浅笑,好似默认了他的猜测。
神脉有问题!
君家主不是让他选择谁进去得那好处,而是让他选择谁当这个冤大头赶去赴死。
偏偏那些蠢货一无所知,一个个跃跃欲试。
或是谄媚请求,或是拿着与云缈山的交情暗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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