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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说,云谏在他脑子里窥探到的那些颜色废料才是他的欲望?
    云谏都做好准备在他识海中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了,毕竟他窥探过将夜的记忆,看到将夜曾想对他做那些事,可惜的是,将夜的识海中竟连这个也没有。
    白皑皑的天地间,弥彰满眼,只有一层薄薄的水面铺陈脚下,水面干净透彻,就像是一面无边无际的明镜,清晰地倒映出云谏的身影。
    他在这一片迷雾中,踏着水镜寻找将夜的身影。
    似有鸟类啼鸣,眼前迷雾散去。
    少年盘膝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鸟雀,正一下一下地给它顺羽,动作轻缓又温柔,唇角勾着浅笑,沉迷其中根本没发现有外人进来。
    你在做什么?
    云谏一开口,将夜才恍然惊醒,抬起一双圆润澄澈的杏眼,直勾勾看着云谏,起初的迷惘渐渐散去,又成愕然惊讶。
    师、师尊?我我是在我的识海里?
    双眸忽然清晰,他怀中的鸟雀化作烟雾散开,将夜站起来望着他师尊,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似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他师尊很理解他这个状况,本来就记忆混乱,加上识海中过于安逸,会让他忘忧。
    云谏点点头,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朝他走去,将愣怔的人揽入怀中,额头抵上眉心,缠绵又霸道的神魂力量倏然侵入少年的神魂之中,彼此纠缠。
    将夜还没反应过来,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瘫软在他师尊怀里。
    整个魂灵就像是被托在云端,又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带来酥麻的无力感。
    失控,却不让人讨厌。
    反抗不得,却让人更生依赖。
    甚至觉得好熟悉,好舒服。
    潺潺泉流淌过魂灵,涤净杂质,初春雪山被旭日暖阳照化,裹挟着汩汩春汛缓缓流淌,沿途原野的嫩草探出春意,土木松软,痒意顿生。
    将夜闭着眼,喉咙里禁不住发出轻浅的哼吟,他拽着他师尊的前襟,骨节用力,泛出玉色,眉心轻蹙,难耐又渴望汲取地接受他师尊所有的馈赠。
    神魂交融,安抚他魂灵中那股力量的躁郁涌动。
    激流湍涌也渐渐平息,变成和缓的湖面,只是周围的堤坝依然阻拦着,滞涩着。
    神魂的交融并不能完全解开这场困境,但效果已经很好了。
    云谏适可而止,抽离神魂,少年已经瘫软在他怀中。
    他的力量看似绵柔,瞧着温和,实际上霸道至极,不能贪多,否则将夜根本承受不住。
    双眸睁开时,云谏拥着的身躯已不再颤抖痉挛,虽然小徒弟的脸色还是很差,但紧皱的眉心已松缓下来。
    他需要好好休息,但这一次的危机应当是度过了。
    云谏深吸一口气,松了抱着徒弟的胳膊,若有一面镜子,他应当知道自己耳尖红成了什么样子。
    凡人就算重欲,灵魂也无法相交,根本不晓得高阶修士的神交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脱离了肉体本身,魂灵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是一种极致的愉悦体验。
    上一次神交,是将夜算计了他,进了他识海,不由分说就拉着稀里糊涂的他匆忙做了。
    他时候太震愕了,又被将夜剖魂的举动气极,恼极,又悲痛愤怒,根本不记得那种愉悦。
    这一次不一样,这是他引导着小徒弟完成的神交,自己的魂灵力量流淌过将夜的魂灵,一寸寸游弋轻抚
    这座宅邸外有人在等他。
    云谏再三检查将夜的身体,确认他暂且无恙才穿戴好走出去。
    神烟老早就守在宅外,此刻天已从暮色转黑,云谏才推开门扉见他。
    神烟说:小仙君他没事吧?
    见云谏不答他,他将一肚子疑惑咽了下去,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在场的人除了那个伪冒成仙尊的白衣男人之外,也就他看出了将夜体内那忽然爆发出的不平凡的力量。
    若是仙尊很在意,说不定连他的命都不会留下,好在仙尊急着要潆洄岛的菩提仙草,不会对他动手。
    长街之上很是喧闹嘈杂,陵华宗的修士赶来善后,那些几乎吓破了胆的平民不断哭诉自己家的商铺被损毁了啊,身上受伤了啊,以及还有几个人抱着死伤的家人恸哭。
    云谏对什么都冷淡,看惯生死,对凡人百年短暂命数并没什么太深的感触。
    他问神烟:陵华宗为何姗姗来迟?
    这座城池是陵华宗的属地,城中放了一块极难损坏的通讯灵石,就算那些怪物第一时间用什么特殊方法损毁了灵石,消息还是会很快传回陵华宗,按理说不该耽误那么长时间。
    神烟摇头:只说是路上也遇到了怪物围堵,处理起来消耗了不少时间。
    也是浑身长满舌头的那种吗?
    那倒不是,说是一种能操控空间的怪物,看不见形态,只是一直误导他们走冤枉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就跑了,再加速赶来也已经迟了。
    能操控空间,看不见形态的未必是什么怪物。
    云谏觉得这个描述很熟悉,但并不能想起更多。
    不远处还有些平民,看见云谏的刹那惊慌失措地撞翻街摊,尖叫失声,踉跄跌地,那些不明现状的人一直误以为云谏就是操控怪物伤人的罪魁祸首,这张脸恐怕已烙印进脑海深处,闻之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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