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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可以在新婚第二日就辞行,将晏郎君独自丢下?
在那么多年中,晏郎君便是独自一人待在这个宅院中,他都想些什么?
“娘子,娘子。”兰时追上她,疑惑,“你哭什么?”
徐清圆掩饰掉心中情绪,问兰时:“公公婆婆可有说什么?”
兰时撇嘴,目中生出几分恼。
兰时气道:“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回事!郎君病了他们不闻不问,娘子你拿话拿捏住他们,你转头走后,他们还大嚷着要去御史台告郎君,说郎君不让他们离开……这都什么事儿啊。”
徐清圆想一想,道:“跟风若说一声吧。派人看紧他们,别让他们出门。”
她深吸口气,喃喃自语:“清雨哥哥养病之时,我也该会一会晏家上下仆从了。”
兰时担心:“晏郎君……这新婚第二日就病倒了,他、他……”
她为徐清圆操碎心,只怕晏倾一命呜呼,苦了她家女郎。但是她明白徐清圆对晏倾的感情,便纠结着不知怎么说。
徐清圆责备地看她一眼:“他不会有事的,不然风若不会只是跟我摆脸色……大约只是日常的小病吧。”
但她垂下眼,就想到自己看到的嫣红血迹,心中一阵阵发紧。
虽然她的聪慧告诉她一定没事,可是情感上的苦闷焦虑难以抒发。徐清圆想,她得和风若好好谈一谈。而她也终于抛却自卑,想自己嫁给他是正确的。
没有人待他好,她会待他好。没有人爱他,她来爱他。
第105章 天仙配21
晏倾成亲之日,是晏府少有的迎接外客、人员混杂的一日。
次日,晏倾病倒在榻,新婚妻子与人交接府中管事权,这般混乱之际,给了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中午时,林相林承拿到了来自晏府的一件几乎被烧干净了的证物——一片已烧得乌黑、轻轻一搓就容易化为灰烬的纸钱。
来报的下属解释:“按照相爷的指示,我们从昨日到今日都盯着晏府,除了客人进出,他们府中人没什么异常。他们今早往外弃垢时,我们才从秽物中翻出这么一点儿纸钱,连忙来向相爷请示。”
林承观察着这点儿纸钱。
自从晏倾从蜀州回来,晏倾在宫宴上从云延王子那里抢了徐清圆,林承便开始研究此人。
朝政是一件需要十足嗅觉的事。既要有能力办差,又要能在第一时间分清善恶敌我。没有前者空是一介蠢货,没有后者的能力便只能沦为皇帝的工具。
林承两种能力皆有,在一切尚是沉寂时,他端详着这片纸钱,思考着晏倾的一切异常。
昨日明明是晏倾的大喜之日,这纸钱是烧给谁的?据他所知,晏倾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也健在……
“郎主,韦参军来请安。”侍女在外通报。
林相挥挥手,让死士离开,收整心情让韦浮进书房。
他将纸钱用信封封好,跟韦浮派了新任务:“晏少卿成亲,你也去了他婚宴,不知道可曾见过他父母?晏家两位老人长期居于幽州,舟车劳顿,当在长安好好歇一歇才是。但是晏清雨之前向中书省递了折子,说他父母五日内就会离京。这倒显得朝廷不近人情,还让一对老人来回奔波……”
韦浮微笑:“老师放心,既然到了长安城,京兆府便有责照料晏少卿的父母。无论两位老人是要留还是要走,我们都会派人护送的。”
林承目光微闪,与韦浮对一下,忍不住抚须笑——二人目光一交叉,他便知道韦浮听懂了他的玄外之音。
他要韦浮派人去调查晏倾的出身。
这样闻弦音而知雅意的本事,韦浮向来很优秀。
林承对这个学生十分满意,俨然将韦浮当做了女婿看待。
他想到了自己女儿,向外问:“若若呢?你们年轻人该多一起坐坐……”
但是林雨若的侍女怯怯来报:“娘子突然有事出门了,不在府上……”
林承:“胡闹!你们不知道看着她?你们之前没见到江河到来么?”
侍女跪下,哪里敢说女郎就是见到了韦浮,才突然说有事要出门的。女郎这几日都在避着和韦郎君见面,她们已经努力拦女郎了,但那毕竟是府中最受宠的千金。
林承皱眉。
韦浮目光微动,缓缓笑:“小师妹恐怕有事忙碌……”
林承不悦:“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事?我是太宠着她了,让她越来越没法没天。当日要不是你救了她,她哪里有这样活蹦乱跳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多感谢感谢你,哎,等她回来,我会说她,下次让她跟你道歉。”
韦浮少有的没有笑。
他说:“老师何必勉强小师妹?她已经很好了。”
林承目光一动,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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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那边睡过去了,徐清圆将府中管事、婆子、侍从都召来问话了解府中情形后,才见到了风若。
徐清圆发现晏府的仆从都有些懒散,个别还有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在风若来之前,她只扫了一眼账簿,那管账本的管事夫妻二人就给了她一通气受。
好在她性情温柔,形容柔婉,在其他人的劝说下,徐清圆终于拿到府中账簿翻了两页。只这两页,她就看出账面问题不对。但她并未说什么,只好声好气地将仆从们请了出去。
风若风风火火地进来,坐到她旁边自己倒茶,一饮而尽后,风若脸色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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