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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才该好自为之,你在做什么,只怕爹和大哥他们都知道的,别怪我说无情的话。”浅悠挽起滑落的披帛,轻纱在手中紧紧缠绕勒得臂弯生疼,她狠心道,“关键时刻,他们只怕连亲骨肉都能舍弃。他又不缺儿子,更不在乎女儿,我们俩在这个家,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你有闲工夫来跟我废话这些,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这些话,浅悠绕开哥哥径直往闺阁去,可兄妹俩一分离,她才背过哥哥,泪水就止不住落下,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而此刻,皇帝、太妃以及浅悠为之困扰的人,却心无旁骛地专心在书本之上,若说最初是为了能让自己应付得了大场面,湘湘如今已真正为书本中的世界所折服。千百年来停留在历史中的传奇,被文字记载,才得以传承,能让她坐在书房里就领略数百年前的人间风光,能让她不出家门就知晓天下之大,她自诩在江湖走南闯北,所见的也不过是一方天地。
    沈嫣曾对湘湘说,念书并不仅仅是为了成为学者或是高贵有修为的人,知道天下之大,知道人外有人,才会对这个世道心存敬畏,才会用本来之心,脚踏实地地做人。
    “诸子之学,皆起于诸侯纷争、天下大乱之时,为求去乱治归、平定天下,各路学着提出了各自的观点和主张。儒家是以仁为本、复礼为标的圣人之道、先王之教;法家则提倡奖励耕战、法术势三结合的法治思想;而墨家主张尚贤尚同,以贤能为本,任用贤能之士,治理国家平定天下……”
    这一日,齐晦归来时,简风本有东西托他送给沈嫣,他到书房时,竟听见沈嫣在对湘湘说儒家、法家、墨家思想的区别,暗暗叹服简风说沈嫣一肚子的学问。他本以为女人家念书,不过是吟诗作对有几分文墨好在人前展示,哪知道像沈嫣这般,真正钻研天下学问,怪不得连简家老侯爷也称赞外孙女有经世之学。此刻竟生出几分惭愧,也更加尊重湘湘的求学心意。
    果然这天夜里,妻子就向他显摆,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民有三患?”
    两人都穿着寝衣,屋子里香气缭绕,本该*为乐的时候,突然正经说起学问来,齐晦倒是一愣,不想妻子就钻了空子,得意洋洋道:“你不知道吧?我今天才学的呢,先生说,‘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无论是自然灾害,还是战火硝烟,任何地方任何国家,受害的终究是老百姓,国泰民安自立富强,才是安民之道。倘若战争所追求的,不是为民造福,即便夺得天下,也早晚会被颠覆。”
    湘湘一面说着,抬手解开床帐的束绳,寝衣悠悠滑落,但见香肩半露肤白如雪,可她却一本正经说着天下之道,齐晦直愣愣地看着,这样的光景,直叫他觉得不可思议。湘湘解下绳子,便扯起了自己的衣襟,正色道:“将来你可要做个好皇帝,我若成了皇后,也要在史上几下贤明爱民的一笔。”
    她微微扬着下巴,满目庄重的憧憬,齐晦走上前坐下,将她搂入怀里,亦是郑重道:“若这条路我们走不到底,成王败寇,你会不会恨我辜负了你?”
    湘湘双眸明亮清澈,淡然道:“大不了同生共死,我能和你一道享受荣华富贵,也就能一起面对任何困苦。死何足惧,就怕活得浑浑噩噩,白来这世上走一遭。你身上既是流了皇家血脉,就没得选择,必要为这天下百姓搏一场。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既是你的妻子,就承担得起一起后果。”
    齐晦笑道:“如今说话越发文绉绉,又是慷慨激昂豪情飞扬,你若再习得几般武艺,是不是能带兵上战场,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湘湘嫣然一笑,却立刻化作娇妻,在他胸前轻轻一戳:“相公今晚,可也想叱咤风云一回?”
    齐晦眸中有暧昧笑意,可湘湘立刻变了脸色,转身翻入床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阖目就要入睡,冷静地说:“后几日,我要入宫去见皇后,这几天要跟着先生好好学本事,辛苦你体谅我一些。”
    齐晦被噎得无话说,一面躺下,也担心起湘湘入宫的事,皇后传旨请她入宫小聚,名分上妯娌相聚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湘湘若总是推脱,反显得王府与皇宫对立,她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心中正烦恼,身边的人却动了动,热乎乎的身子突然钻进他的被窝,呜咽着:“太冷了,捂不暖。”
    齐晦艰难地吭了一声:“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162入宫觐见
    湘湘却赖在他身上说:“汤婆子半夜冷了,踢到时凉得能冻醒,总不如你好,一直热乎乎的又软和,全身都能捂。”她稍稍挪动着,想调整最舒服的姿势,却蹭得齐晦很不耐烦,终忍不住说,“你再乱动,我可不管你要不要去见什么皇后,你总是欺负人这毛病,可得治治了。”
    可怀里的人儿依旧不安分地动着,齐晦又警告了两次,实在忍无可忍时,湘湘却呼啦一下扯开了棉被,滚到里头去把她冰凉的被子换到齐晦身上,她裹着被相公捂暖的被子安逸地睡下去。齐晦身上一凉,倒是冷静了几分,但心头的火浇不灭,他可是堂堂大丈夫,怎么好总有着湘湘胡闹,平日里让着她哄着她什么都可以答应,床帏之中可不许她说了算。
    “你过来。”他霸道地将被子扯开,湘湘蜷缩成一团不动,可怜兮兮地说,“好冷好冷,我家相公要冻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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