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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怀迁点头:“喜欢。”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
展怀迁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喜欢一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只明白这几日,每每闲下来,都在想着七姜,简直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
当年母亲与父亲分开,他伤心了一天,也就专心念书去了。
“是不是我说,两年后可能不走的话,让你误会了?”七姜诚恳地说,“谢谢你对我好,可我不想你因为我不愿走了,就要来喜欢我。我们一样没得选,你大可以去看看别家的姑娘,你会有很了不起的前程,就像大老爷一样,岳父家对你们的仕途很重要对不对,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展怀迁问:“你在考虑这些事?”
七姜没法子,只能坦率地说:“好吧,我只是想,温和一些地拒绝你。”
展怀迁的心一沉:“意思是,你不喜欢我。”
七姜点头:“不喜欢,哪怕喜欢也不是男女夫妻那样的,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
展怀迁反而躺下了,问道:“那么你知道,男女夫妻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七姜摇头:“不知道。”
展怀迁又问:“不是男女夫妻那样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七姜仔细想了想,说:“现在这样,我信任你,能放心让你躺在另一边。”
展怀迁说:“你明明都不知道男女夫妻的喜欢是什么样,又怎么确信自己的喜欢,不是男女夫妻的喜欢?”
七姜听得都晕了,忍不住就毛躁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可别调戏我。”
展怀迁暗暗骂自己,怎么竟有一日沦落到,不叫一个姑娘骂两句心里就不踏实的地步,但不是,这不是普通的姑娘,是他的妻子,是他如今喜欢的姑娘。
“七姜。”
“七姜……”
砰地一声,七姜踹了矮几一脚,骂道:“你还睡不睡了,你想怎么样,要不就真的分房吧,我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何况你爹娘都分开了,我们分个房有什么大不了?”
这句话后,卧房里静下来,七姜踹了那一脚的疼痛上来,她想伸手揉一揉,又怕弄出动静被展怀迁听见。
待疼痛自行散去,七姜又觉得心虚后悔,吵架就吵架,她为什么要提展怀迁的爹娘,那日提起大老爷和大夫人的过往,他的眼神是那么落寞和无奈。
“那个,对不起。”七姜开口道,“我们的事,和你爹娘不相干,我不该那么说。”
展怀迁却说:“昨日我在兵部,险些盖错了章,全因心里在想你我之事。”
七姜忙撇清干系:“那是你自己的毛病,我可不管啊,你小心点。”
展怀迁嗯了声:“于是我想明白了。”
“什么?”
“我要坦坦荡荡地喜欢你。”
七姜竟是气得被口水呛到了,猛地一阵咳嗽,展怀迁倒是不急,笃悠悠地等她安静下来。
“爱喜欢不喜欢!”七姜毛躁地背过身去,“可你别招惹我,不然我揍你。”
“今天在集市,有没有新鲜事?”
“我不和你聊天……”
“不知道你遇没遇见官兵抓人,当时我还有些担心你,想亲自来看看,可惜被绊住了,后来听说没有牵扯到普通百姓,才放心。”
“那个姑娘吗?”七姜不禁好奇起来,又觉得尴尬,她怎么那么沉不住气。
“咱们要相处两年,别那么刻意的生分,就当是兄弟,朋友?”展怀迁说,“你不想聊,我就闭嘴,你想说说,我就告诉你,你看见了是吗,是个年轻姑娘。”
七姜的好奇战胜了坚持,问道:“我也在想,调动了官兵,恐怕你知道些什么,张嬷嬷说没有这个年纪的公主,那是王府的郡主吗?”
展怀迁应道:“是太子妃。”
“啊?”
“要保密,不能对外人说。”
七姜嫌弃道:“你都告诉我了,还算什么保密。”
展怀迁说:“你可不是外人。”
第90章 久违的卧谈
“倘若是军事机密,你也这样告诉我吗,这可不行,年轻人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七姜一本正经地说,“不论我是外人还是内人,你也该有你的、你的……”
展怀迁补充道:“职责操守?”
“对,就这个。”七姜说。
“我听你的。”展怀迁谦虚地答应,“是我唐突轻率了。”
虽然人家脾气很好,一贯听得进好话,可七姜总觉得怪怪的,这人和刚认识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展怀迁道:“既然已经告诉了,不想再多聊几句?”
七姜问:“太子成亲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吃过喜饼,皇上的大儿子成亲时,普天同庆,我们县丞自掏腰包做了喜饼,发给我们吃呢。”
“没错,太子尚未成亲,但太子妃已选定,早几年就养在宫里教养,今年秋天太子弱冠,就要大婚了,过几天是吉日,圣上会宣布此事。”
“所以她是从宫里逃出来的?”
“具体怎么逃出来我不知道,只是协助调兵。”
“为什么不偷偷地带回去,这样弄得人家多难堪?”
“自然是有人想让她难堪。”
七姜不明白:“皇上和娘娘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选这个儿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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