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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地狱有火刑, 白慈觉得自己就在火中行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她的心饱受煎熬。
    坦白告诉庄申,六年前那一场意外是她无知任性, 事情过去那么久,她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现在比之前更好,庄申一定不会介意。就算当时生气, 过几天她会原谅自己。
    白慈笃定地告诉法尔蒂丝,笃定地告诉自己。她来到庄申的房门口, 深吸一口气,手握在门把上,又犹豫起来。
    万一庄申不接受乱发脾气, 为防止这人一去不回,她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人绑起来,关在家里。顺便替她向公司请假,她也不去上班,每天陪着庄申,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要是好不了呢?
    她知道庄申有点功夫傍身, 就算可以把人药倒, 万一她就是介意, 就是生气, 就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呢。
    无论她怎么哭闹哀求, 庄申都不想搭理自己该怎么办?
    白慈想过搬小芷做救兵。庄申喜欢小芷。小芷哭一哭闹一闹, 她会心软。
    可之后呢?庄申不傻,自然能猜到自己的用心,会否因为利用小芷越发讨厌自己。
    光是想到这一点,白慈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这已是她今晚第五次鼓足勇气又泄气。
    如果海塞姆在就好了。
    她念叨起海塞姆的好,海塞姆会和庄申东拉西扯到深夜,这样她便有足够缓冲的时间,不用整晚面对庄申。可惜海塞姆在招待法尔蒂丝的第二天离开,说要还她一个清净。
    自从法尔蒂丝出现后,哪有清净可言。那个女人是巫婆,是恶魔,是生来克她,要她命的人。
    为什么不许她默默弥补过往,非要她将一切坦白,对法尔蒂丝有什么好处。
    或许法尔蒂丝见到庄申与自己决裂就是最大的好处。
    这个巫婆,一向嫉妒自己。
    小腹阵阵钝痛感提醒白慈,生理期多思多虑,难受的程度可不止翻一倍那么简单。
    明天是最后的期限,白慈不知法尔蒂丝会用怎样的方式验证自己是否做到坦白。她相信这个巫婆会一个电话打给庄申,聊天气似的问她,知不知道造成她夜难安眠的罪魁祸首是谁。
    如果庄申说知道,她多半会落井下石。“早就告诉你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信。看,吃亏了吧。”
    如果庄申说不知道,法尔蒂丝不需要加油添醋,只要把她知道的那些原原本本说出来就好。“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夜夜和你睡在一起,不怕她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庄申知道后不会质问,她一向把那些事情放在心里。如果她向自己求证,她是否仍有机会解释,或是全盘否认。
    不,庄申一向聪明,她自己会判断。
    如果不,她会不告而别,从此再不出现。
    无论自己再怎么哀求,她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灭绝一切希望。
    “你害得我还不够嘛。”
    白慈在门外思绪如台风中的狂潮,无数个念头起起落落,翻涌煎熬。而庄申在屋里刚结束与程琤的视频,伸了个懒腰。
    程琤去日本的目的是找寻大谷光瑞的资料。她以写论文的名义对学会研究者、本愿寺僧人等多人进行采访,还与大谷光瑞的后人有一个短暂的会面。时代不同,曾经军国的追随者已背负罪恶的枷锁,至少他的家人并不以他为荣。尤其是敦煌拍品的拍卖被叫停之后,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盗贼、小偷、侵略者,各种嫌话蜂拥而来。
    看得出来,这位酷似大谷光瑞的年轻后人不堪其扰。
    程琤只好安慰他:“我们没有选择祖辈的权利。”
    年轻的后人苦笑,“与财富一样,选择继承的同时也只能承担家族的厄运,法律不会允许你只要权利不尽义务。可惜我无法放弃家族的财产,只好连恶名一并收下。”
    在清点遗产时,年轻的后人发现一卷手抄本,由大谷光瑞本人用汉字亲手写就。将手抄本誊抄后拆成数份,用自己的密码进行编号后打乱次序,交给不同的人翻译,最后拼凑出完整的一份手卷。
    “初时,我以为是一份藏宝记录,谁知是先祖脑洞大开的拙劣小说。”在程琤追问手抄本内容时,年轻的后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过在他那个情况,孤苦的荒漠探险,难免会幻想异域的女人投怀送抱。只有年轻充满情调的□□才能给予旅人慰藉啊。”他不禁感叹道。
    程琤憋住笑,问他借阅手抄本,却被告知此物已赠送给为大谷光瑞写传记的作家。年轻的后人好心将作家的联系方式给程琤,并向她索要手机号码加line好友。程琤无视他的失望,告诉他line被墙了,国内不用line。年轻后人连呼可惜。
    作家姓大泽,接到程琤的电话之后,同意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从大泽处,程琤听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年轻后人所说的小说,在大泽看来像是日记,他相信这事真实发生过。
    庄申打开本子,拿起钢笔,刚打算把程琤所述的故事核心记录下来,白慈突然走进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她完全不知发生何事,只感觉白大小姐这两天心神不宁。听说是因为例假的缘故。庄申放下笔,摸摸白慈的手臂,想要转身,就听白慈说:“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庄申不动,任她抱着。白大小姐的脸贴在她的脖子上,弄得她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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