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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道真一抬手,压下两人不满,“某为女王驱策。女王在此,尔等小小将军为何不上前参见?”
    被当枪使的白慈没有做声。她上来之后,目光锁定女儿,小姑娘越是不吵不闹,越叫人看着心疼。白真如奸猾,见识过枪的威力,就那么将女儿摆在面前,分明有恃无恐。
    注意到白慈关切的脸,白真如微微一笑,没理会白道真,“放心,没短她吃喝,还带她游览一番故土,尝尝地道特色。”
    白慈嘴唇发干,原本艳若桃李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
    “也不是什么剧毒的药,仓促间,找不到什么好东西。”
    白真如很乐意看到白慈的情绪在她的操控下起起伏伏,说不出的快意。细细观赏每张愤怒仇视的面孔,好一会儿吐出一个叫女国人色变的名字。
    朝生暮死。
    “竟有人知道此物,白统领,告诉这些外来人,何为朝生暮死。”
    朝生暮死,顾名思义,晨间出生,晚间死亡,奇毒,由女国境内一种极其稀有的小虫炼制。据传,此药用于控制人心,服下后并无大恙,若在黄昏前服下解药,可保一日平安。日日服用,日日平安,只要断一日,黎明来前,此人必定会死。
    白道真只在古书里见过此物,平时闻所未闻。“据说此物早已绝迹,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白真如神秘一笑,并未作答。
    白慈怒道:“她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你直接冲着我来。”
    “你,你又算得了什么。她可不止是孩子。她是女王后裔,比你的血统纯正。用她的血,可以破解血祭,使封印之人全部解封。无论是旧时国人,匹夫的军队,还是女王本人,她一身鲜血尽可唤回。她的血可比你的好用。”
    把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白真如继续说下去:“勿要怪我,你们的武器太过厉害。要是没头没脑乱射一通,保不齐我会受伤。没奈何,只得出此下策,与你们好生说话。幸而,你们并不莽撞,否则啊……”
    言下之意,若是庄申等人仗着武器优势先发制人,她就不说出白芷中毒之事,任其毒发。
    白真如声音和缓,话里话外却不乏阴毒,注意到她格外留心白慈的神情,庄申抢先一步说:“你要的帖木儿汗给你带上来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就不好奇,为何我想杀你?”
    “你知道我见过白春鬼魂,怕她告诉我你是叛徒。你想要阿慈给我的王令。所以先下手为强。”
    白真如咯咯笑,“河里泡那么久,居然还能想到那么多。”
    “这个问题不难猜。你这个人,一切为己,会除掉任何挡在你面前的人。哪怕白嬷嬷待你亲善,你不是一样下手了嘛。我不明白的是,前哨那八个守卫,八条命,为什么要杀她们。明明你已经离开了。”
    那几个不成器的蠢人?白真如冷笑,怪只怪她们多嘴,海塞姆问什么她们答什么,一口一个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最叫她无法忍受的是,她们口口声声:她想要王位。
    王位?呸。
    原本只是想转移注意,让白道真知道有一群外来者出现,最好是和白慈那群人打起来。一想到女国后人要对女王后人喊打喊杀就觉得有趣。谁晓得阴差阳错,庄申没有死,反倒成为两边互通的桥梁。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白真如不屑于解释。“看她们觉得碍眼,杀了便杀了,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人有求生本能,怕死最正常不过,况且她们之中有一位母亲,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那孩子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杀,你可知道这会给孩子带来多大的创伤?”
    白真如觉得可笑。“那同我有何干系?你在暗示,我好心留下那娃儿是一个错误?就该一刀送她们母女团聚?也是,龙生龙凤生凤,母亲不成器,孩子也不成器。那孩子吓尿了吧。”
    屁大的孩子,哭哭闹闹同人说遭遇,女国人才会更愤怒。愤怒是一把燎原的火,会把人烧成灰烬。
    她说得轻描淡写,听者青筋暴起,若不是有白道真压着,那两个女国人恨不得立刻把白真如戳死。她俩直白的目光自然引起白真如的注意。
    这位视人命如草芥的大将军,轻飘飘地看她们一眼,视线落在被捆成粽子样的大汉身上。
    “天上的雄鹰,草原英主帖木儿汗,怎得落到如此下场,被人绑成野鸡。你那忠诚的侍者如今何在?”
    帖木儿汗不受她言语相讥,从容道:“攻入此城后,额什丁和卓为此城归属与我产生分歧。他想要毁灭这里,而我想拥有它。若是真有神的存在,为何不让我成为神的宠儿。谁知,他竟为此背叛我。不过此人应当惯于背叛,他不是先一步背叛了使者你嘛。”
    昔年两人相见,以大汗与使者互相称呼。故而帖木儿汗仍称白真如为使者。
    白真如颌首,当作没听出帖木儿汗话里的意思。“此人一心只为灭亡此地,他不会容许你成为神的宠儿。若真有那一日,他会集结另一伙军队将你铲除。”
    “使者果然对他知之甚深,用情至深,连此等背叛都可一笔揭过。”
    白真如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道:“我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如今局面,他是个死人,你是阶下囚,将死之人。无论如何,我都立于不败之地,早在当时当日,我已赢了。大汗真是天真得可爱。该不会以为我们女国人同你们玛尼教徒一般,和你睡过,便会听命于你,奉上身心?多么可笑。大汗,倒叫你晓得,男人不过如此,无甚特别。论容貌,你远不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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