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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下这么一句,才婶便跳上马车走了!
    那大娘眼睁睁的看着才婶走了,心里的八卦之心被吊得高高的,愈发的好奇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竟闹到了退亲的地步。
    三姑六婆的好奇心是会战胜一切的,既然瘾子被勾上来了,自然会卯足了劲头去挖掘那真相。
    不出个两天,严家就因为那严家少爷和表妹有了首尾,而被未来亲家退了亲,传了个沸沸扬扬。
    等严家反应过来,谣言已经满天飞了,严太太再次昏死过去,醒来后,亲自拿着一碗落子药去灌丁玉馨,最后还是严老太太以死护着,才作罢。
    但严太太也坚决不准丁玉馨成为严宽的正室,严老太太于这事上力挽狂澜也是于是无补,因为除了严太太,严老爷和严宽也不同意。
    最终,丁玉馨被抬了妾,住在严家的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里待产,连个洞房花烛夜都没有。
    而严家给严宽令择了一门亲事,不过三月就成了亲,对方门户低,姑娘性子绵软,对严太太言听计从,严宽郁郁寡欢,于隔年的秋闱考取了举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事的原因,春闱院试不过,最后补了个云台县令的缺,此乃后话。
    却说王家这边。
    王清儿订了亲,六月成亲的事也是传得人尽皆知的,人人都想着那未来夫家是个怎样的人家,会送什么样的聘礼,可一直等到五月底,也不见严家人来过大礼,不免觉得奇怪。
    这有心之人一探之下,才知人家早就和严家退了亲,而且是王家主动退的亲,听说是严家因为那少爷和个表妹有了首尾啥的。
    退亲,可是大事,这在长乐镇又成为一道茶余饭后的话题,不出几天,就已经家喻户晓,王家三姑娘和未来夫家退了亲。
    这虽然是严家的错,但总有一些人会说些风凉话。
    什么不容人,性子霸道,见惯不惯,辣性子,只是一个妾都容不了,眼里容不下沙子,这是犯了女戒中的妒,诸如此类的话纷纷指向王清儿。
    王元儿气得脸色铁青。
    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是他们,还能如此的云淡风轻的说闲话么?
    同样气极的还有其他王家人,反倒是王清儿,一派的悠然自在,对外头的传言听而不闻,视若无睹。天天在家里不是抄经练字,就是做女红,就这么段日子,反使得她的字越发的圆润丰厚,隐隐也带了些风骨。
    便是连陆娘子看了也夸她进步好快,这字比之前更见风骨,果然人经了事,才会成长,才会学会隐忍。
    王元儿听了也不知是该宽慰还是心痛,再看清儿,还真的较之前沉静了好些,至少没那么跳脱了。
    “清儿这个样,我看了就觉得难过,我好多时都在想,她还不如大哭大闹一场呢,那也才是她该有的性子啊。如今这般,我瞧着就觉得堵心和后怕,这心就跟被什么给掐住了似的,连呼吸都疼。”王元儿悄悄的对王春儿说道。
    “大姐说的何尝不是在理?清儿实在安静得吓人,我瞧着就觉得心里发秫。”王春儿也是满面忧心。
    姐妹俩在这边暗地里忧心郁郁,王清儿这正主儿反倒跟无事人一般,倒让人不知说什么好,王元儿只得吩咐素娟贴身服侍着。
    ……
    六月初的时候,张氏出了月子,特意给幺女喜儿办了个满月宴,请来了好些人来赴宴,又好歹好说的,终于把离家四月的王二给叫了回来。
    王元儿差点没认出这个二叔来。
    不过去了蓟县四个月,便长得白白胖胖的,身材圆润一圈不已,脸色红润,精神矍铄,穿着暗红色长袍,戴着方帽,身边跟了一个叫流云的小厮,一副大老爷的派头,好不威风。
    这和张氏站在一块儿,明明是王二长了她三岁,可两人站一块,已经生育了四个孩子的张氏,虽也白胖圆润,但看着就比王二要老了好几岁一样,眼角的鱼尾纹深得都能夹死苍蝇。
    看着夫婿的变化,张氏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对王二好生旁敲侧击的扯着好些话,知道他除了忙公务就是应酬,也没空当在外头瞎搞胡来,又仔细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看王二待人接物要比从前更上层次,她的危机感始终不降反升。
    王元儿见此暗叹,张氏要是敢作的话,只怕会把二叔推得更远。
    不过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
    王二对小女儿也没表现得多欢喜,但因为是幺女,也给了一副小金镯子做满月礼,张氏这才脸色稍霁。
    抱了一下小女儿,王二便准备去招呼客人,这次来的,有好些是想要攀附的商贾,只是老宅地儿到底不大,在堂屋里宴客,倒是显得有些逼仄了。
    张氏趁机说这老宅也住得有些年头了,不如推翻了重建?跟元儿他们家那样盖个二进的大宅,请客什么的都有地,也体面。
    王二想了想,道:“回头我再和爹娘说说。”
    张氏心喜,轻言软语的夸了几句,王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蓟县那边,我这位置也还称不上稳。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着爹娘和孩子们,我自不会亏待了你去,别在后头瞎作,把好好的福气都给作没!”“
    张氏听了气结,却不敢发作,只嗔道:“女儿大好的日子,你说这个还不是磕渗人么?”
    王二摸了摸鼻头,又想起儿子,皱眉问:“福全和你二妹家那丫头是个怎么回事?我看他好像是对那丫头有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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