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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的高傲劲儿。
    然而他却生不起气来,他很想吻一吻对方桀骜不驯的黑眼睛,亲亲围绕在眼睛周围仿佛绒丝一样的黑睫毛,然而他不能这样做。
    真古怪,只是刚刚见面,这个坏脾气的傲气巫师就成了他的梦中情人。
    他们甚至还是敌人。
    塞希图斯早就准备好的手段全都被这意外打破,没法儿再用了。
    他不能放这个巫师走,但该怎么悄无声息地将他留下呢?
    松开我的手。
    谢依突然开口说道,他从对方那双蓝眼睛里发觉了对方对自己的迷恋,他心中有股奇怪的骄傲劲儿,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得告诉他,只要自己吩咐,对方什么都会照办。
    他也就这么试了:松开我,塞希图斯。他叫了对方的名字,更怪了,这名字仿佛很熟悉,似乎他曾经这样叫过无数次一样。
    塞希图斯止住思绪,去看那个突然发号施令的小俘虏:您干嘛提出这种要求呢,您明知我是不会照办的。
    谢依眨了眨眼睛,他有点气恼,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太骄傲自大了:你松开我!
    他试着商量:然后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不。
    塞希图斯没有放下戒心,他拿出绸带,慢条斯理地缠住谢依的唇,您说的也够多了,接下来还是请您安静一点吧。
    他侍候谢依脱了鞋,简单地帮他擦了擦脸和手脚,就打算掀开绸被把人放进去。
    谢依难以置信地挑起眉,他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个普通人眼中如此没有威严,对方竟然敢就这样睡觉了?!
    然而他现在无法说话,表达不了自己的抗议。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边在内心思索该如何脱身。
    他的手被绑的很不舒服,尽管塞希图斯绑缚的很有技巧,但是他还是手腕发酸。
    谢依推搡了一下塞希图斯。
    又怎么了?
    他唇上的丝绸被解开了,然而谢依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始念咒语,塞希图斯就会立刻捂住他的嘴,所以他简明的要求:我的手很不舒服,解开我的手,我保证不念咒语,你可以先蒙上我的嘴然后再解开我的手,怎么样?
    普通人对巫师知之甚少,谢依刚刚突然想到,塞希图斯或许不知道他还能画符咒。
    你看。为了达到目的,谢依一改之前的高傲,变得通情达理起来:我又打不过你,要是我想跑,你也能抓住我,更何况这里也没有武器供我使用,你干嘛非得绑着我的手不可呢?
    那当然是因为为了防止您自己解开您嘴上的绸布呀。塞希图斯的确不知道巫师还能画符咒,然而他却也不会松开谢依的手。
    谢依哑然无声。
    他忘记了这一点。
    不过没关系,他继续努力:我的手的确很酸了,你解开我,让我放松放松,等过一会再绑起来呢?
    塞希图斯本来不想答应这个要求,然而巫师难得这样和他说话尽管他明白这是巫师在与他虚与委蛇黑暗中,巫师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这足以让人头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习惯性的对巫师放下戒心。
    没关系的,他想,让巫师松快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只要巫师不念咒语,他是完全能对付的了的。
    谢依的手被松开了。
    他立刻转动手腕,活动手指,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欣喜样子。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谢依谨慎地用指尖一点点勾画出昏睡咒的形状。
    我想应该够了吧?
    就在昏睡咒只剩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塞希图斯突然开口,险些让谢依一笔画歪,前功尽弃。
    再过一会?
    他拖延着,画完了最后一笔。
    塞希图斯拒绝了,他抓着谢依的手,谢依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臂。
    掌心里的昏睡咒一接触到塞希图斯的皮肤,就立刻浸入对方的皮肉,塞希图斯感到一股浓重的睡意不可抵抗地涌来,发觉自己中了巫师的暗算,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纵使他有再大的力气,再强的武力,现在都只能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谢依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点亮了被吹熄的蜡烛。
    塞希图斯,这个野心勃勃的篡位者现在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
    谢依端详了他一会,随后相当得意的拿绳子捆住了塞希图斯的手,还在绳子上施了坚固咒和束缚咒,保证塞希图斯费尽心思也挣脱不开。
    绳子捆好之后,还多余出长长的一截绳头,谢依弯腰把绳头捡起来,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又额外做了一些保险措施,以防塞希图斯突然醒来,之后从从容容地躺在床上,把枕头和被子都抢过来大半,以示报复,随后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谢依发现塞希图斯已经醒了,然而他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绳索。
    他这副表现让谢依很高兴,而且非常得意,他坐起来,甩了甩自己绑着绳头的手腕,故意斜睨了塞希图斯一眼,开始讲风凉话。
    末了,他假惺惺地安慰道:别难过,这叫做风水轮流转,每个人都会有倒霉的时候,你看我昨天不是还被你捆着吗,今天我就时来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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