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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说几句就原形毕露了。
“行了,我来处理!”陈芳芝没好气地跟展言说,“你别管了。”
展言难得过问了一句:“你还能怎么处理?”
总不能也拿对付霍俊文的招去对付邵思远。那无非就是给钱,难不成还真给五百万?
陈芳芝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他:“真判十年?”
展言特别笃定地说:“我演过律师的啊!”
陈芳芝:“……”
陈芳芝:“行吧,那我去吓吓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都笑了出来。展言原本觉得自己盘算得挺好的,今晚在邵思远面前也算是临危不乱,一直背对着他,还偷偷走到窗边去开录音,现在想想也挺逗的。
“你啊!”陈芳芝笑得喘不过气来,揉了揉眼睛,“别信你演的那些个剧本。”
展言演律师的那部戏就是《为你可摘天上星》,那部剧里所有的案件都有一个很完满的结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求助警方和律师,公正就会像在网店里下的单,保证三天内就会为你送达。
陈芳芝:“那些编剧都没见识过真正的社会。”
展言看了她一眼,怀疑她是忘记了《为你可摘天上星》是庄辛蕊写的。可是庄辛蕊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社会吗?展言觉得并不是这样。她自己就从来没有收到过那份公正。
但展言从来没有想过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写。
“算了,明天再说。”陈芳芝疲惫地掩了一个哈欠,“你也回去早点睡吧。”
展言便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陈芳芝又道:“哦,对了,去地铁站唱歌那事儿,美奈那边问你能不能顺便给写个一分钟的广告歌。”
展言眉头一皱:“还要我写歌?”
那可是另外的价钱,哪有“顺便”一说。
陈芳芝“嗐”了一声:“那我回了去,就说你没空。”
展言点点头,打开了房门。陈芳芝又把他叫住:“还有《歌声飞扬》,我帮你应了,抽两天去上海录哈。歌你自己挑。”
展言:“不是最好别请假么?”
陈芳芝摊摊手:“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展言欲言又止地看着陈芳芝,叹口气:“知道了。”然后转身又要走。
陈芳芝:“还有……”
展言哭笑不得地转回头:“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陈芳芝也笑了,竟罕见地踌躇起来,半天没说得出来。
“还有,你和江少珩……”陈芳芝小心看着他的神情,说得很慢,“你留点心就行。”
展言反倒愣住,半晌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陈芳芝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除了那段唱歌的视频,展言最近的状态也十分异常,今天又莫名其妙回了趟家,陈芳芝回来一问小莱他们就能联想到。
时过境迁,她现在没有了非要棒打鸳鸯的理由——说实话,当年她也不是不允许展言谈恋爱,只是时也势也,她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
展言听出她言外之意,反倒只觉得荒诞。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勉强跟陈芳芝笑了笑,“他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只是……”
然而“朋友”像两个真实的铅字卡在他喉咙里,方方正正的棱角抵在他舌下,再往外吐一点,就会划开他的动脉。
陈芳芝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看着他的表情。那神情似是有些怜悯,展言立刻道:“我没事。”
话说出来他便有些后悔,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陈芳芝并没有问他有没有事。
陈芳芝笑了笑,没戳穿他。
“早点休息吧。”
展言终于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经过段平霞的屋里,她开着门,正对着走廊,显然是在等展言。展言只好进去,跟妈妈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没有一下子把全部的事情真相都告诉妈妈,只说邵思远拿了一些他以前的“黑料”来勒索他。他有意识地暗示了一点,但是段平霞似乎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这些年展言做明星,她也跟着上网,学了不少时兴东西。她知道每个明星都有“黑料”,很多“污点”在她看来都很无聊,但她早已接受了这个社会对艺人高要求的事实,所以展言这么说,她也能听明白。就是心里一下子挺难接受的,毕竟邵思远在她心里一直都还是以前那个会跟着儿子回来吃饭的少年人。她顾念着邵思远当年大雪天送她去医院,可以原谅他骗婚,毕竟雷倩不是她的小孩。但是勒索自己的亲儿子——今晚还是通过利用她见到了展言,这是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一时气得都不知道怎么才好,又捶胸又落泪的。展言怕的就是妈妈把这事儿往心里去,耐心地哄了老半天,又服侍着她好好睡下了,才回到自己房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展言感觉自己已经累得麻木了,可是洗漱完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江少珩。
展言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房间里一片黑,屏幕突然的强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把亮度调低,忽略了凌晨还在活跃的好几个剧组工作群,直接点进了跟江少珩的对话框。他们的话题还停留在展言那句逗他的小谎言上——“晚上加了两场戏,不回来了。”一整个晚上快过去了,江少珩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
展言把手机扔到一边,有些酸涩,又有些不平。在楼下还知道追上来解释,现在等着他解释,他又屁都不知道放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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