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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你,你,你的药羹!
李老么觉得这个墨梅很奇怪,条件反射留了个心眼。
墨梅把药羹放在桌案上,手心冒汗,心里砰砰跳,犹豫了好几天,他才下手干这个事,惶恐不安得很。他放下药羹后,默默退到夏禾身后,主君端起药羹准备入口,阿禾,先别喝!李老么出声阻止,面色凝重。
墨梅心里发慌,攥紧了拳头,应该不会发现吧,那位里长孙子都说了这药很隐秘。
阿么,怎么了?夏禾将勺子又放回碗里。
把碗给我!
夏禾不知所谓地把碗递给李老么,李老么接过碗,放在鼻下闻,他闻了闻,又舀起一小勺尝了尝,脸色越来越难看。
啪――李老么把碗重重地放在桌案上,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去扯在夏禾身后的墨梅,墨梅本就心神恍惚,被李老么一把扯了个踉跄,跌坐在夏禾面前,说!你在药羹里放了什么东西!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墨梅惶急地去拉夏禾的裙角,主君,我没有,我没有药羹里下药。
夏禾的脸一下子黑下来,阿么绝不会无的放矢,这个墨梅一定是在自己的药羹里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脚边这个吓破胆的仆侍,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好心好意地带他在身边,不料竟养了个白眼狼。
夏禾把自己的肚子看得比什么还重,墨梅触犯了他的底线,惹得他心里发狠,他站起来,踢了脚,想把墨梅甩开,不料墨梅死死拽住他,根本甩不开。
这时听到声响,墨竹也过来查看,墨竹,你过来和老祖把这个贱奴拖去关进柴房!
墨竹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做人仆侍的基本要求就是服从主子的命令,他捞了捞衣袖就过来帮李老么拽墨梅。
墨梅此时完全慌了,他害怕极了,仆侍本命贱,谋害主人是完全可以打杀的!他恐惧万分,一心想着不能被抓到,不能被关进柴房,一旦主君找到了那瓶药,他又被关起来,跑也跑不掉,他就完了!
于是墨梅用尽一身力气挣扎起来,他的体格原来就你一般哥儿大上几分,李老么年迈,力气小,和墨竹联手竟也控制不住一心挣扎的墨梅。
慌乱之中,墨梅竟逮着空子推了夏禾一把。
呃――夏禾被推撞在椅子上又被椅子拌住脚,面朝下摔倒。他下意识曲起双膝,用手护住肚子,却仍感受到一阵疼痛袭击了自己,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腿根往下流淌。
阿么!阿么!孩子!夏禾冷汗急冒,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阿禾――
主君――
李老么和墨竹再也顾不上墨梅,惊恐地去扶夏禾,查看夏禾的情况。
墨梅看自己脱离了两人控制,啥也顾不得了,立马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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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刚推门进院就听到自家夫郎的痛呼,妖妖心脏瞬间揪住,同时墨梅衣衫凌乱,面色扭曲地往外跑。看到他进院,更是恐惧,立马想掉头,孟武扯住他,任他手脚并用地挣扎都没用,一个手刀,把他劈晕,扔在雪地里。
不去看狼狈不堪地趟在雪地的仆侍一眼,孟武一心都是自家夫郎。他用自己的最快速度往屋子里跑,竟觉得这短短几步路是自己两辈子跑过最长的路。
阿禾,你没事吧!孟武拨开李老么和墨竹,把自家夫郎搂在怀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夫君,我,我们的孩子!夏禾哭得打嗝,眼泪糊了满脸。
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李老么先冷静下来。他发现从夏禾体内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透明的羊水。
阿禾,没事,孩子没事。不怕哈!孩子好好的。他只是想早点出来见爹么了,有阿么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李钏有好多年没碰过接生这个活计了,但除了孟根生没有谁知道他曾经是产么,不过有些刻进骨头里的东西是忘不掉的,夏禾这个情况等不及去找别的产么,而且安阳镇怕是也没有谁比得上他接生的手艺,为了自家乖孙,他没有半点犹豫重拾自己发誓再也不会上手的技艺。
说完他又抬头吩咐孟武,阿武,赶紧把阿禾抱到床上去,羊水破了,阿禾早产!
孟武这是完全手足无措,从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无用,他只能强制自己冷静,冰冽着一张脸,唯恐自己的恐惧流露出来影响了夏禾。他点头,一双大手穿过夏禾的腋下和膝下,稳稳地把夏禾抱进房内。
墨竹,赶紧去烧热水!还有去我屋里把柜子里的东西拿来。李老么一边跟进屋,一边吩咐,很庆幸孟武火急火燎地一早就把夏禾要用到的全部东西都备好了,其中生产要用的东西就放在自己柜子里。
第四十八章 产子
雪又开始下了,夏禾已经在屋里呆了好几个时辰。从夏禾开始阵痛,孟武就被李老么赶出了房门。
刘纺、徐巍、徐然等人听到了消息都来帮忙了,孟武看着他们脚步急促地进进出出,一盆盆热水被抬进去,又一盆盆地被抬出来。
孟武不自觉地咬着后槽牙,面色阴沉,仿佛暴风雨的前夕。若是他现在身处战场营帐,看到他这个脸色,他那些部下一定被吓得冷汗直流,反复检讨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蠢。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脸色,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他甚至尽量往偏僻处站着,生怕挡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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