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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收土财主家傻儿子的钱财,石御史两袖清风的走出了苏府,而后径自去了不远处的茶楼见季崇言。
“季世子,那苏家傻儿子当然不会拒绝,已然同意了。”石御史猛地灌了一口茶水,说道。
季崇言闻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石御史道:“辛苦石御史了。”
“世子不必如此客气,”石御史说到这里,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为人御史的自该直言劝谏,更何况那烟花周论及祖上确实与我石家有些渊源,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为一个小小的工匠去得罪杨家确实不值当,可若是这工匠祖上对自家有重恩,如同再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烟花周虽是个普通工匠,可家中世代皆是工匠,钱财之上自是不缺的。”石御史说到这里,忍不住看向面前好整以暇端坐的季崇言很是不解:这么犄角旮旯里的事也不知道这位季世子是怎么挖出来的。
直言劝谏的御史若是本人摊上这等恩将仇报的名头,那是当真完蛋了。
虽说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得罪一介朝廷重臣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可只要他缩起脖子来做人,抓不到把柄,杨衍也不能拿他如何。
能苟一日是一日,总比事情闹出来,立刻倒了强。
“昔年先祖科考失利,没有盘缠回乡,蹲在烟花周的先祖门前发愁时,烟花周的先祖给过我家先祖一份盘缠。”石御史唏嘘道。
那份盘缠于彼时有些名头的大匠自不算什么大钱的,不过素不相识肯出手相帮确实与雪中送炭无异。
事情已经过去几辈了,烟花周还是那个烟花周,他石家却几经官场浮沉,不算太过顺利,早已不走动了。
只是不走动不代表不知晓这件事,尤其还被人将此事拿捏在了手里。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作为御史本分还是看在季世子的面子上,这件事都必须做,且不得不做。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石御史看向季崇言:“那杨衍招惹季世子了?”
虽说这位季世子不喜欢自家的堂弟,可到底同是姓季的,而杨大小姐又同季二公子订了亲,往后总是一家人,打断胳膊连着筋,这般冲动的做法……不太像这位世子做得出来的事啊。
毕竟季世子又不同那位季二公子一个样。
季崇言闻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顿了顿才道:“我先前离开长安已许久,这次特意秉了陛下多在长安留几日,陪一陪祖父,陛下已经允了。
石御史听的不甚唏嘘,忙道:“世子一片孝心,国公爷是个明白人。”
当然除却陪安国公之外,季世子的言外之意是眼下他并不会立刻离开,想来也知晓杨家不是好惹的。
有季世子在后帮衬,石御史稍稍有了几分底气。
都是陛下面前的宠臣,谁怕谁啊?
不过话说回来,近些时日后宫之中杨妃似乎颇为受宠,哦,这个杨妃是杨衍的堂妹,入宫时只是个小小的才人,近些时日不知是杨衍沾了她的光,还是她沾了杨衍的光。总之,最近被封了妃,还同那位民间来的二殿下感情甚好,不少人都在传这二位情同母子。
照着如今的局势,这大周的未来显然同杨家和苏家的争斗有关了。
能同时搭上这两家的除了季二公子这等“奇男子”之外还没见过第二个。
距离钱三上次来已有几日了,一连几日都没打听到姑苏衙门有什么动静的钱三终是按捺不住再次登门了。
上门的时候,姜韶颜正同香梨、小午以及刘娘子对着满满几篓子的蟹流口水。
秋风送爽,正是鱼蟹上市的时候。
钱三对这姜家别苑的人了解的不多,不过也知晓刘娘子前头的男人似乎是跑船捕鱼出身,虽然出了意外,可手下的人却还记得刘娘子这个“嫂子”,江河中的时鲜货但凡弄到的总会及时送过来。
这次送来的就是蟹了。
大抵是真喜欢这等横着走的“吃物”,姜韶颜这一次同香梨和小午的反应没有什么不同,半点没有素日里的稳重,馋着眼前的吃物不肯移开目光。
“上好的蟹同葱姜一蒸就好吃的紧,除了清蒸的还可以用花雕做醉蟹,小的那种就同年糕和肉一起炒了……”看着篓子里的大闸蟹,姜韶颜显然已经把他们安排的差不多了。
可别说了,说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钱三吞了口口水,走过去唤了一声“姜四小姐”。
正在安排大闸蟹的姜韶颜转头看他:“怎么了?”
“姑苏县令去查了烟花周的作坊,说烟花周的作坊不合规矩,暂且封了。”钱三看着那几篓子大闸蟹,眼睛挪都挪不开来,“姜四小姐,您再不动手,烟花周自个儿要被当成烟花一同升天了。”
第二百三十章 打听
正想着吃蟹呢,冷不防便被钱三这个没眼色的坏了心情。
香梨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这种话是胡说的吗?那个什么烟花周不是从衙门里被领出来之后就一直住在方家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钱三悻悻的说着,看着只回头应了一声复又盯上那大闸蟹的姜韶颜无奈的扶额,“姜四小姐,您听到我先前说的话了么?烟花周的作坊被封了!”
“我今年不过十五岁,还没有到头昏眼花的地步。”姜韶颜闻言回过头来看向钱三,道,“我听到了,你说烟花周的作坊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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