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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听安国公这般一说,心头顿时一慌,忙带着委屈张口辩解了起来:“外头都在传我们欢哥儿是个扫把星,可我看我们欢哥儿好得很,先前同姜家那个胖子也没什么事,自从搭上了这位杨大小姐,便三天两头的倒霉,足可见分明就是她的不是!”
    这般明晃晃的当着自己的面说她“扫把星”?杨唯娴长这么大都没那般憋屈过,是以听了当即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我杨唯娴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外人明明说的就是季崇欢……”
    话未说完,徐氏便忍不了,大声打断了杨唯娴的话:“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早知杨小姐这般晦气,还不如就娶了先前那东平伯家的胖小姐……”
    “二婶娘,”这一次打断徐氏的不是杨唯娴,而是在一旁的抱着双臂看好戏的季崇言,他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道,“东平伯姜兆疼女如命,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想娶就娶的。”
    徐氏听的脸色一僵,偷偷瞥了眼一旁那城府颇深的大侄子,他神情难辨喜怒,着实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大侄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站哪边的。
    东平伯家那胖小姐有人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阿嚏!”入了秋便一日比一日寒凉,东平伯姜兆难得有空在家,正在指着人收拾姜韶颜的闺房。
    虽说阿颜此时人在宝陵,可瞧着季二公子那一家子的作死德行,指不定他很快就能把阿颜接回来了。
    是以阿颜的闺房他得找人日日打扫了,好随时将阿颜接回京来。这一晃都快半年不见阿颜了,虽然阿颜来信道她在宝陵过的不错,白管事也说阿颜在宝陵呆的很是舒心,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阿颜的。
    他家阿颜还不曾离他那么久呢!
    收拾屋子收拾出了一箱子破破烂烂撕碎的书信,摔得稀巴烂的磨砚以及折断的狼毫。
    “这是什么东西?”姜兆看着这收拾出的东西不解道。
    他家阿颜最喜干净,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收拾的仆妇回道:“是先前安国公府那位季二公子送给小姐的,后来……小姐气的把信撕了,把东西折了摔了……说要扔了,只是还来不及扔便去宝陵了。”
    姜兆听的眉心一跳,连忙挥手道:“那就扔了,把这破烂货扔了,我姜家又不是收破烂的。”
    眼不见为净,这季二公子还是离他家阿颜远些的好,长痛不如短痛,阿颜若是想开最好,想不开,他这做爹的就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一箱子破烂很快便被扔了出去,看着焕然一新的女儿闺房,姜兆顿觉神清气爽,叹道:“这还差不多,如此不是舒服多了?”
    第二百七十章 接手
    东平伯府里扔了破烂,安国公府的争吵却在继续。
    安国公听着杨大小姐和季二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额头青筋暴起,终于忍不住开口喝了一声。
    “够了!”
    这一声不算响亮,但因着出声的是安国公,两人一个激灵,立时安静了下来。
    对上面前两张滑稽可笑的脸,安国公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开口,一旁的季崇言开口了。
    “此事是崇言的不是。”
    安国公听的一愣,有些诧异。
    季崇言上前搀扶住了安国公,开口安抚老人家道:“这等事崇言本就是不想扰了祖父清净的,却忘了交待季管事了。”
    一旁去请了安国公过来的季管事听罢忙道:“是小的多嘴了。”
    回想起来,世子确实在之前说过这等话。只不过今日这件事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世子一回来又直接去寻了仆妇,还不曾开口交待,以至于他本能的去找了安国公。
    “祖父若是放心,不若将此事交给崇言可好?”季崇言对安国公说道,“此事虽是内宅事,可却又不是内宅事,也不必去城外叨扰祖母了。”
    每年的这几个月都是安国公老夫人去城外道观替家中逝者祈福的时候,是以老夫人并不在家中,否则此事最先叨扰的就不是安国公,而是安国公老夫人了。
    老人家既然不在,做小辈的自然要替长辈分忧了。
    安国公看了眼季崇言,点了点头,而后连忙咳了一声道:“言哥儿,祖父今儿钓了不少鱼,一会儿吩咐厨房给你做鱼头汤来着。”
    被老二媳妇和未来的老二孙媳妇搅了一通,险些忘了他的鱼了。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还好不好了,赶紧回去捡了,言哥儿去了一趟宝陵回来之后最喜欢吃的那几个菜里就有好几道鱼菜呢!
    家长里短的事不算重要却最是麻烦叫人头疼,否则便也不会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之说了。
    他不惧上战场杀敌,却最疼这种后宅不宁的小事了。没想到后宅安宁了大半辈子,临到一把年纪了,居然叫儿媳孙媳动手这等事吵得头疼。
    好在有言哥儿,这种事最是耗费心力,他得让厨房多做些好吃食给言哥儿补补再说。
    安国公爽快的甩手不管了,待得安国公走后,对上留下来的季崇言,方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季二夫人徐氏同杨大小姐杨唯娴不知为何竟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徐氏心中忐忑:这城府颇深的大侄子也不知在搞什么鬼,可不管他要做什么,总是叫人有些害怕的。
    杨唯娴在安国公走后也安静了下来,偷偷抬头瞥了眼季崇言那张虽冷漠却叫人挪不开眼的脸,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半躺在贵妃榻上那样似笑非笑的神情,明明感觉的到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善意,可还是叫人忍不住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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