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10页

      桑絮彷佛被戳了后腰,缓缓坐直,跟她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为仪式感去办个婚礼。”
    言下之意,她是愿意的。
    裴思渡脸色缓和,“我也觉得。”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桑絮做饭时有擦洗的习惯,做完厨房还是整洁干净。她把脏碗放进洗碗机里,最后擦了一遍流理台。
    裴思渡看着她不作声地忙,从侧边搂住她,亲她的鬓角和耳朵。
    被她亲得心里甜甜的又酸酸的,好像在吃糖,桑絮指了下窗户。
    裴思渡不理:“我不在意,谁爱看就看。”
    又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桑絮洗了个手,跟她去客厅里继续。
    吃完饭应该下楼消消食,但两人心情都不好,懒得出门。又不到睡觉的点,于是在客厅沙发窝着,看了两集情景喜剧。
    平时能笑得前仰后翻,但今天看,总觉得没那么好笑。
    桑絮郁闷地想起那个包,退了?不想。越来越烦躁。
    裴思渡原本坐着,表情冷淡地看着电视。过了一会,她发现桑絮的心思根本不在剧情上,早不知道飘哪去了,气压低得快要下雨。
    “我累了,让我枕一下。”她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桑絮的大腿。
    被她这么一搅和,桑絮回过神,又心不在焉地继续看剧。
    裴思渡点开各类软件,处理各项事宜,桑絮偶尔瞟一眼,不打扰她。
    直到看见她的聊天界面,很多无关紧要的人发来消息,她甚至都没点开,一堆红点,能逼死强迫症。
    现下无聊了才客气地回复,跟裴思然说过两天可以来家玩,跟她妈说吃过饭了,跟虞眠说“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桑絮细细看了下聊天,虞眠好像在闹分手,裴思渡也不关心她的事,一句话把问题抛了回去。
    眼睁睁看着她刻意跳过了备注是“周颖”的人,那人给她发了三条消息,最后显示的是“看到回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等裴思渡将屏按灭,桑絮低头看她,“能点开吗?”
    “什么?”
    “周颖。”
    空气彷佛被加满增稠剂,浓得静滞不前,让人呼吸不畅。
    裴思渡神情淡淡地从她腿上起来,盘坐着,把手机递给她,“如果你想看,可以。”
    她这样大方,桑絮反而犹豫,又不是很想看了。
    “看吧,不然一根刺戳着,要难受了。”她温声劝着,但没有笑。
    说得也对,看了也就算了,不看会一直惦记。
    桑絮接过手机,点进对话,看见那三条未读消息。
    “到家了吗?”
    “我在吃饭,你吃了吗?”
    “看到回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桑絮直觉很准,低声问:“你前女友?”
    “嗯。”
    上次她们聊天是两天前,周颖说:“展会挺有意思的,回国再一起约着去看?”
    裴思渡隔了半天才回复:“一般。我没时间。”
    不想往上翻了,桑絮想起那天看到的画面,把手机还她,“原来她也去了。”
    “是。”
    她回得这么坦然,把桑絮的火瞬间勾起来了,压抑着问:“你说过不会再跟她私下见面,为什么又见,还不告诉我?”
    面对她的恼火,裴思渡并不慌乱,沉稳地回答。
    “第一,她出国是她的事情,在展会遇见,不是我刻意安排;第二,你说过不想再提她;第三,我不在你身边,跟你说,你又无处发脾气。我何必告诉你呢?”
    她不急不躁,条理清晰,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根本不觉得这是事,不怕桑絮怀疑,反而允许她问。
    “我既然敢把手机给你看,就随便你看,没有删过消息,也没有其他的聊天途径。”
    桑絮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要是想瞒自己,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现,更别说看见这些。
    可是裴思渡的态度让她恼火,这么讨人厌的话题,她这样气定神闲,不当回事。
    她那三条理由,每一条都能把桑絮气死。
    由其那条,“你说过不想再提她”。
    今晚的烦躁都堆积在一处,不知哪儿来的脾气,桑絮粗鲁地将她按在沙发里,双手固定在头上。
    裴思渡被吓到,皱起眉头,喊她名字,她心里却一片茫然。
    不知道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觉得,今天很难过,一点都没有相聚的欢快。
    第101章
    心底深处某块地方塌下去, 轰然的巨响在耳边炸裂回荡,埋葬当夜辛苦划船渡河的月光。
    吃饭时没有喝酒,桑絮却头疼得宛如宿醉之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钳制的人, 恼恨她置身事外的态度。
    等她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 就塞给她一把坏情绪。
    “桑絮。”裴思渡又喊她一声,这次是示弱的语气,轻轻柔柔,像在读诗。
    桑絮双目晦暗地看着她, 她又补了一声:“疼。”
    哪怕心里充斥着再多愤懑,听见她喊疼, 桑絮还是醒悟过来,慢慢松手。
    目光落在上头, 白皙消瘦的腕骨上, 两道红痕刺眼醒目,提醒着她有多失态。
    装腔作势地忍下这个,藏住那个,到头来, 裴思渡仍能轻松让她暴露。
    她披多少戏服, 戴再多面具,都是无用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