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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忍俊不禁,“真是闲的。”
桑絮小得意道:“这下都知道了,我对象是高管,而且年轻,颜值高,会疼人,有房有车,家里巨有钱。”
她已经把那串形容词背了,每说一个就停一下,看裴思渡唇边扬起的弧度逐渐加深。
“好像过于高调了。”
裴思渡短暂地谦虚完,本性毕露道:“但都是实话,说给他们也听没什么。以后就算群里有人想撩你,都要按这个标准衡量自己。”
“那应该再也没人追我了。”桑絮老实说。
在对她有好感的人里,有好看的,有经济条件好的,也有对她确实不错的,但集诸多优点于一身的,只有裴思渡了。
裴思渡笑得很开心。
吃完之后裴思渡主动收拾桌子,这是她近来的习惯,桑絮做饭,她就收拾。如果她心血来潮做饭,桑絮也会自觉。
忙完出来,桑絮问她:“你累吗,想下去散步吗?”
她们好几天没有一起散步了。
“可以。”裴思渡把外套穿上。
出门时,桑絮在后面负责关灯,看见裴思渡径直走去按电梯。
想到六月的某一周,她跟裴思渡去散步,等电梯时,她提醒说:“某人上次好像说过要背我啊。”
裴思渡没有讨价还价,低头看了眼鞋,“你等我换一双。”
于是开门去换了双平底鞋。
出来豪放地说:“上吧。”
桑絮看她瘦弱的双肩跟细软的腰身,良知再现,“算了,为了我们晚上的双人活动的体验感考虑,我还是不摧残你了。”
剜她一眼,这种质疑是裴思渡最听不得的,当即就逼着她趴上来,愣是背起她进了电梯。
中途有对母子进来,母亲怀里抱着狗,估计也准备下楼吹风。
那母亲看她们俩这样稍感诧异,出于礼貌没有多看。但孩子不会掩饰,小学生非常好奇地盯着两个漂亮的怪阿姨。
裴思渡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正色地向他解释:“她刚才崴着脚了。”
那妈妈恍然大悟,对小孩说:“听见没有,阿姨都崴着脚了,你走路要好好走。”
小孩点点头,懂事地问桑絮:“阿姨,你一定很疼吧。”
桑絮把发红的脸埋在裴思渡背上,不想面对现实,脚趾恨不得把鞋抠破。
裴思渡替她发言:“是啊,刚才都疼哭了,她要缓一会才能说话。”
她还记得,那天裴思渡身上的香水味是柑橘调的,清甜中带温柔的暖意,她很喜欢。
哪怕,她拐弯抹角地欺负人。
顺手引发的关门声把桑絮的思绪从六月拽回来,心情低落下去。
裴思渡没有发觉,见她走来,问她:“上回见到我妈,是不是吓着了?”
桑絮跟她走进电梯,注意到两人中间隔着的小半步,“还好,你妈妈人和蔼,跟她聊天很舒服。”
她说话间,假装弯腰去拍裤子上的灰,悄无声息地把那小半步消了。
再站直,两人的肩并在一起,一晃就能蹭到对方。
裴思渡也没挪步,专心地与她聊天:“看来你们聊得不错,她对你的印象也很好,夸你老实,有礼貌又文静。”
果然是家长式夸人。
“那天没有准备,我还担心表现得不好,她会失望。”
“她很喜欢你。我说了,有我在,没人会不喜欢你。”
话音刚落,不待桑絮回答,裴思渡就补充说:“我不是说她喜欢你只是因为我,是你本身就很好,她足够满意。我这边的家人,你放心,没人会为难你。”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的。”
桑絮没有误解她的话,当然知道她只想表达自己被认可了,安慰自己以后别怕而已。
而裴思渡担心她会钻牛角尖,去纠结自己不讨喜,别人因为裴思渡假装喜欢她。
且不说桑絮刚才没有这样想,现下被她的解释提醒,真去想了一下,也不难过。
就算那样也正常啊,爱屋及乌嘛。
但裴思渡这一大通解释让她很难受,她意识到自己是个炸弹,裴思渡在她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爆炸。
怎么会这样呢。
她们俩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是现在仅是闲聊都费劲。
是她的问题,她知道。
沿着小径走,夜风冷飕飕的,裴思渡把手放在口袋里,她们没有牵手。
桑絮说完之后就冷场了,好像裴思渡也意识到,刚才解释的不必要。
一时无话可说。
从前她们牵着手,无论过往的人会不会在意。
裴思渡的话题永远不会结束,心情好就会给她唱歌。
现在不会了。
桑絮后悔那天当着她的面接封憬的电话,让她知道自己有过搬出去冷静几天的念头。
可能正是为了给自己冷静的空间,裴思渡才会这样。虽然让她留在身边,但是心往后退了几大步。
睡觉的时候,她们中间隔着一个人距离,但是早上醒来总是挨在一起。
裴思渡会假借拿手机、端水杯,把距离重新拉开,然后下床离开。
感觉到她的疏远,桑絮连跟她亲近的勇气都没有。
沮丧,懊恼,失魂落魄。
她真蠢,那个包应该今天送才对,一周年,理由恰当。裴思渡就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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