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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芜知道白苒现在已经没了理智,现在如果说实话肯定会刺激到她,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忍着什么都没说。
白苒见她不说话,咧着嘴笑了两声,脸颊上的伤口撕裂,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掉到顾君芜胸前。顾君芜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衬衣,胸前被浸湿之后身上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旁,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苒还在诉说以前的快乐时光,顾君芜却在全力抵抗身体产生的反应,最终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晚宴只顾着喝酒,吐出来一滩清水,喋喋不休的白苒猛地收住话头,脸上的笑意淡下去,眼神变的阴冷骇人。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是吗?手术刀抵在顾君芜的下巴上,白苒勾起一个邪笑,声音里都是寒意:好吧,既然你这样,那我们一起去死吧,一起死还能做一对鬼鸳鸯,到时候你就不会再抵触我的接近了。
她边说边摸着顾君芜的脸,眼里充满了痴迷和狂热,一副深情至极的模样。
顾君芜是很厌恶她,但不会为了她搭上自己的性命,她要死是她的事,自己要好好活着,家里还有漂亮温柔的女朋友在等她。
吐过之后身上的不适少了很多,四肢也恢复了些力气,顾君芜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腿,发现脚趾有了知觉之后,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白苒虽然手里有刀,但情绪极度不稳定,要是她能趁她不注意夺走她手里的刀,应该会好对付许多。
当务之急是稳住白苒,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等待储絮和容语的到来,发现她不见了储絮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找到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
越是身处险境越要沉着冷静,顾君芜深呼吸一口,对白苒说:你别那么激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走到死亡那一步?
顾君芜了解白苒,她留恋尘世的名利和繁华,要不是现在一时失了智,还真不一定有勇气说出死这个字。
白苒愣了一下,而后呆呆地看着顾君芜,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不是你对我赶尽杀绝的吗,现在又虚伪地说活着,我也想活下去,可你给我选择了吗?!
手术刀压在细腻的皮肤上,很快渗出了血,顾君芜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扎到大动脉。
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你别想说假话骗我,我们一起死吧,一起死!
白苒彻底陷入了疯狂,眼神阴郁到了极致,她抓起顾君芜的胳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等把你的血放干,你就不会再讨厌我接触了。阿芜,我真的好爱你。
她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顾君芜听了却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白苒把她的胳膊当成了玩具,一刀一刀地在上面划,血流了一地,顾君芜疼得冒汗,只能寄希望于储絮和容语。
希望她们能早点来,也希望自己的血能厚一点,不至于在她们来的路上失血过多死去。
容颜回到家,见母亲状态还好,这才放下心来,刚准备打电话报警,手机铃声就先一步响了起来。
颜颜,顾君芜被人绑架了,那个人开着车去了郊区,你快快想想那边有什么容易藏人的地方,我跟储絮直接赶过去!
容颜心里一惊,立刻想到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女人。
我好像知道她在哪,我现在就过去,到了把地址发给你们,那地方四周比较空旷,你们过来的时候别开车,万一她听到了肯定会对我嫂子不利。
容颜的大脑飞速运转,说完之后拿起柜子上的三节鞭就要出门,容母立刻上来拦住她,紧张地问: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打架?
容颜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简短解释:我姐的女朋友被人绑架了,我现在过去帮忙,您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容母一听神色更加惊恐,声音都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歹徒几个人啊,这么危险你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还是等着警察来了一起去吧。
妈,等警察来我嫂子就凉了!说话间容颜已经换好了鞋,抬头宽慰母亲:绑架她的人是个女人,我一只手都能把她打趴下,我得赶紧过去,多耽误一秒我嫂子就多一分危险,我走了哈!
容颜一出家门就跑没影了,容母想叮嘱几句都没机会,她站在门口攥着手,眼里充满了害怕和担心。
十五分钟的路程容颜只用了八分钟就到了,靠近工厂之后她地址发给了容语,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顾君芜觉得眼睛有点花,脑子也变得昏沉,地上聚着一大滩血,白苒的手术刀还放在那条已经无数条口子的胳膊上,马上就要割到动脉。
白苒,收手吧,只要你收手,我可以保证你不受刑事处罚。
处罚?会把我关在监狱里吗,还是直接枪/毙?白苒身上的衣服染满了血,再加上脸上的血和伤痕,像地狱爬出来的鬼一样,这么一想还真的有点害怕,所以咱们现在就死,这样就不用坐牢了。
已经靠近的容颜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一下,要是时间允许她真想给这疯女人一个大大的赞。
神踏马现在死了就不用坐牢,真是个逻辑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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