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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见若兮询问的眼神,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随后又起身,沉默着掏出聚魂香,端放在窗台上,默然点燃。
子玉与若兮眼睁睁看着侯辈蒙吃进去十几碗面条,一大盆汤面见了底,却依然不觉果腹,见他茫然抬起头来,就这样一脸疑惑惊惶地看着子玉,我为何还是很饿?
子玉淡然而冷漠地为他解惑,因为你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侯辈蒙手中的筷子跌落在地,怎么可能!
子玉猛然起身厉声斥责,侯辈蒙!你可知平白无故你为何会害怕她?为何不能触碰她!子玉伸手一指旁边的若兮,因为我夫人身上有我给她画的驱鬼符,你怕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害怕那符咒!
见侯辈蒙依然一脸错愕地坐在当场,子玉的嗓音陡然变得严厉,你可知为何吃了如此多依然食不果腹!因为你生前是饿死鬼!侯辈蒙!还不与我速速归去!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侯辈蒙的眼底写满难以置信,口中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子玉唤出阿柔,甩出束魂鞭,窗台上,聚魂香线笔直冲天。
束魂鞭如同灵蛇一般缠到侯辈蒙的身上,猛然缩紧。
侯辈蒙哪里肯轻易就范,挣扎着便要逃走,口中不断高喊,我没死!你一定弄错了!你在骗我!我侯家是金陵城名门望族!我怎么可能是饿死鬼!
想不到,侯辈蒙越是挣扎,那束魂鞭就束缚得越紧。
阿柔与子玉,奋力拽住束魂鞭的两头,将侯辈蒙的魂灵强行引渡回阴司。
冥府业路当心走,奈何转生莫停留,
渡魂引明魂归处,几人欢笑几人愁。
渡了忘川河,不去阎王殿,先登业镜台。
业镜置高台之上,台下石阶十八层,层层道尽世间因果;台上业风寒彻骨,阵阵吹净魂冥业债。
业镜台前自照影,往事前尘尽分明,镜前,开眼!话毕,子玉与阿柔闪到一旁。
业镜中的云雾一阵波动,闪现出画面:
业镜中的侯辈蒙一身白色西装,面带远远的黑色墨镜,气势汹汹地从一家旅店大步走出。
出门之后,站在旅店门口,侯辈蒙伸手掏出一盒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猛地吸了一口,优哉游哉地将烟圈吐出,郁闷的心情这才有所缓解。
想来,这便是那日在金陵(建业)城,侯大少爷在若兮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的场景。
随后,也不等后面追来的侯管家,将手中抽到一半的香烟弹到绿化带中,迈开步子,在街边随手拦了一辆人力黄包车,又随口报了个名字,百花楼。
黄包车车夫点头应承,拉起车子朝着目的地进发。
少爷!少爷!你去哪呀!侯管家追在身后。
只见侯辈蒙随意挥手,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便头也不回地坐着黄包车离开。
只剩下伫立在原地,无奈叹息的侯管家。
黄包车走了几个街区,停到一家古色古香的二层建筑下方,侯辈蒙伸手扔了几个铜板给车夫,自己便走进了百花楼的大门。
侯大少爷!您可有日子没来过了!门口一名浓妆艳抹分外妖娆的女性招待着侯辈蒙,看这女子的打扮,俨然一副鸨母的模样。
侯辈蒙扔给门口鸨母一根金条,驾轻就熟地走了进去。
鸨母眉开眼笑,脸上的脂粉都要挤得如同墙皮般脱落,见她与身旁的奴才使了个眼色,便又热情洋溢地跟上了侯大少爷的脚步。
侯大少爷如同逛自家后院一般坦然,入了会客厅,径自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手旁桌面上的干果,伸手抄起两个核桃捏在手中,微微一用力,纸皮核桃应声而碎,侯大少爷又捡起核桃仁扔入口中。
侯大少爷,今天还是老样子?鸨母谄媚着询问。
嗯。侯辈蒙始终带着墨镜,看不清他眼上的神情。
鸨母点头扭着腰肢转身离去。
诶!等一下!却不想又被侯辈蒙叫住。
鸨母转身端着笑脸,您说。
侯辈蒙伸出两根手指,在鸨母面前比划了一下。
鸨母立马眉飞色舞,侯大少爷真是好体力,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
侍者为侯辈蒙奉上清茶一盏,侯辈蒙这才将墨镜取下,扔到一旁。
见他翘着二郎腿,轻轻吹拂茶盏上的浮沫,又将清茶送入口中,闭上双眼装腔作势地细细品味一番,再次睁开双眼之时,鸨母已经又扭着粗壮的腰肢从里屋走了出来,侯大少爷,准备妥当了,您随我来吧。
侯辈蒙也不说话,站起身来,跟上了鸨母的脚步。
楼梯吱呀吱呀一阵声音响起,鸨母将侯辈蒙领到二楼的雅间内。
雅间是个套间,一间会客厅,一间卧房,侯辈蒙走入会客厅。
会客厅内,瓜果梨桃,美酒佳肴已经备好,侯辈蒙伸手抄起酒壶放在鼻端闻了闻。
虎骨酒!还和您的胃口吗?鸨母又一脸奉承的笑容。
侯辈蒙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鸨母见状,伸出双手拍了拍,两位妙龄少女早就扭着杨柳细腰自雅间门口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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