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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溪也看到了燕清黎,皇家贵女的仪态气度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只看着她,然后便笑了起来,眉眼唇角弯弯,不符合当下对女子的仪态要求,却足够感染人,洋溢着止不住的快乐。
她提起裙摆朝着燕清黎跑了过去:“殿下!”
秋兰溪一点都不矜持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脖子,燕清黎注意到她今日妆容略深,不仅眉心描上了花钿,眼尾还晕出了一抹绯红,本该是极其美艳的妆容,出现在她身上却仍带几分纯然,这种矛盾之处,让人更忍不住去被她吸引、入探寻。
“像什么样子。”燕清黎不轻不重的呵斥了声,瞥了眼四周把头低得更深的下人,“怎么站在门口?等我回来?”
她看着秋兰溪脸上灿烂的笑容,心下明了,她约莫是终于回过了神来,现下才会觉得高兴,不知为何,她自己也不自觉牵起了唇角。
“对呀!”秋兰溪眉眼弯弯,试图挤出一滴泪来表现自己激动到流泪,但不知为何,这种时候她反倒哭不出来了,只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殿下,我真的太高兴了。”
“高兴就好,”她轻描淡写的道出这么一句,便牵起她的手道,“先进去吧。”
燕清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却为此时的一切由衷的尝到了甜意,她猜想,秋兰溪的心情大抵也是如此——
在对方心里,原来自己如此特别。
这种感觉,无疑是愉悦且让人沉迷的。
燕清黎并不为此心虚,因为在她心里,秋兰溪确实是特别的,只是对她来说,这份特别平常也稀奇,如果她喜欢这样,燕清黎空闲时不介意为她俯首,但她是个现实的人,不会因为贪念这些就舍不得放手。
两人相携走进屋子,用膳时,她眸光楚楚,捧着脸看着她,面上染着红霞,娇艳异常。
燕清黎为此感动了些许不自在,因为她虽知道她高兴,却不曾想过她会高兴成这样。
但实事求是的说,她眼里视为平常的举动,换个人来,就足够让人直接情根深种了。
野心家的忠诚、自私者的牺牲、无情者的奉献……这往往才更让人震撼。
就像坏人做一件好事就会让人觉得他还有的救,而好人做一件坏事便会让人觉得伪善一样,燕清黎的身份为她套上了太多的光环,于是稍微屈尊便让人觉得情深至此。
当然,秋兰溪也清楚,这可算不上稍微屈尊,燕清黎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是有心了,可她对当一只宠物没什么兴趣,所以就全把燕清黎的情话和行为当成舒适的空调这样的公共设施。
——自己可以享受,别人也能享受。
这样一想,也就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了。
而且,精神和物质都不贫瘠的人,是不会被小恩小惠打动的,对秋兰溪来说,若不是身处陌生的环境,她连那一点悸动都不会有。
心里平静,面上她却表现出一副十足的少女怀春的模样,燕清黎禁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这么高兴?”
秋兰溪笑眯眯的,也不回答,燕清黎便不再问,依旧按照以往的节奏,可秋兰溪就像是一条热情的金毛,平常在她做事时好不打扰的她,现下却能冷不丁凑过来:“殿下,我可以亲你吗?”
燕清黎怔了一下,才道:“为何要亲?”
“就是突然想了嘛~”秋兰溪的声音都带着股难言的甜意,没来由让人觉得酥了一下。
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秋兰溪就自然的坐在了她腿上。
突然的亲密姿势让燕清黎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秋兰溪却是直接就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像是要用唇描摹她的容颜一般,细细密密的落下。
她并不纠缠,燕清黎没回过神来时,她便直接离开没有再纠缠了,好似对她来说,就是突然想亲她一下,于是便过来了,满足了,也就离开了。
这样热烈的直球,第一次让燕清黎感到了些许吃不消,她是内敛之人,而秋兰溪表现得却有些过于跳脱,这是她再怎么隐藏骨子里也磨不掉的。
全天下,不会再有另一个像她这样表达情感的人,也不会像她这样放肆。
燕清黎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她这样究竟是好是坏,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份待她的特别能持续多久。
她垂首,像是毫无波澜起伏一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秋兰溪也没有再打扰她,直至入睡时才又凑了过来,含羞带怯:“殿下……”
“嗯?”
燕清黎轻轻扬眉,包容地看她。
于是秋兰溪便像是得了首肯一般,俯身沿着她的嘴角轻轻描绘。
她不曾做过这些,理论知识却极为丰富,于是表现得便像是无师自通一般,炽热又浓烈的引着她一起沉沦。
意乱情迷,呼吸缠-绵。
直至衣襟被敞开时,燕清黎才骤然清醒过来,捉住她的手,轻抿起唇:“可以了。”
“什么?”秋兰溪愕然地睁大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须臾,她脸上血色便顷刻褪去,闷声道,“是我冒犯了。”
她的眼睫颤抖不停,像是好不容易爬上悬崖的人又被残忍的推了下去,连晶亮的眸子都变得黯淡起来。
“卿卿……”燕清黎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些什么,然而秋兰溪却像是觉得她要说出什么更残忍的话来,立马伸手捂住耳朵,整个人便直接离开她躺了下去,背对着她,直接肩膀还因啜泣而小幅度的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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