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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辞眉眼间的浅笑敛去,气哼一声,语气变淡,哦,那你饿着吧。
接着门口传来脚步声,渐渐变远,他走了。
? 孟京棠眉毛拧得更紧,鼻梁都耸起,咬牙切齿道,真是个狗男人,我说不吃就真不管了,竟然还说让我饿着!
她捶床,我是傻缺才跟他复合!
深呼吸了好几下,又鼓着腮帮子长叹口气,解锁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出陈喃喃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陈喃喃笑眯眯说:孟小姐你醒啦?没想到你竟然跟盛先生认识,我在群里看到惊讶极了,既然你们一起隔离那我就放心多了,不然我心里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孟京棠错愕地扯高一边嘴角,拧着眉上挑,好半晌说不出话。
干笑两声后,她怨怨丧丧道,陈小姐,不可以请物业来开一下你家家门吗?
现在开锁的师傅进不来,物业没有备用钥匙,陈喃喃没听出孟京棠话里的不情愿,继续笑着说,我看得出来盛先生对你挺不一般的,友情擦出火花的机会很大哦。
? 孟京棠僵在原地,抬手捂住眼睛,生无可恋到极点。
盛辞这狗男人到底跟陈喃喃说了什么,怎么就友情擦出火花了?
她长叹口气,好的陈小姐,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掉电话,手机往一旁一丢,顺势往前一趴,孟京棠出神地盯着窗帘,彻底接受了被动跟盛辞同居的现实。
孟京棠挺尸般地躺了好一会儿,早晨因为网友评论的怒气渐渐消磨掉,反而是饿了好久的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嚣。
昨晚茶几上的水果,她也没有拿进卧室,这会儿想随便找点东西填肚子都没有。
她扛到十点,实在是饿得有些头晕眼花,做了多番心理建设后,拧开客卧的门小心翼翼又十分心虚地走出去。
走到餐厅,入眼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小笼包还有米粥,上面还盖着防尘罩。
孟京棠脚步顿住,愣在原地,眼圈不由开始泛酸发热。
不知是为盛辞被她吼以后,还给她留饭而觉得感动,还是因为好久没有人给她准备早餐而心口泛酸。
不是说不吃?我以为你有骨气地能一直不出来。 盛辞从书房出来,手指在妹妹颈后挠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孟京棠下意识回身看去,视线落在书房门口一人一猫身上,笼在暖黄的日光里,看的她鼻头猛地一热。
但这点感动还没持续多久,就被盛辞这毁气氛的毒舌给打碎。
她鼓起腮帮子,气哼道,我说我不吃,又没说一直没吃。
接着孟京棠走过去,从他怀里捞过妹妹,指尖在它脑袋上戳了下,愤愤批评,你也是个墙头草,这才多久就倒戈了?
盛辞挑眉,微一勾唇,手插兜往前走,淡淡戳破,不倒戈,跟着你一起傲娇,它早晚得饿死。
孟京棠在他背后狠狠瞪一眼,呲牙咧嘴地无声骂他狗男人,还气鼓鼓哼一声。
这男人就跟背后长眼似的,在她哼完后,他就懒懒问,还不过来吃饭?
他转过身,手撑在桌角,正好把她狰狞的表情收入眼中。
盛辞双手抱臂,眯着眼,淡淡一笑,骂我呢?
孟京棠绷直腰背,飞速收敛表情,换上礼貌假笑,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这是在做脸操,锻炼脸部肌肉。
说完她搂着猫疾步走到餐桌前,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吃饭。
盛辞慢条斯理拉开椅子,双腿叉开坐下,背靠在椅背上,哦?做脸操?
是啊是啊,防老抗衰,时刻谨记。
他淡嗤一声,倒是没再追问。
孟京棠这才默默松口气,光速吃掉几颗小笼包,又捏着瓷勺大口大口喝着粒粒分明的米粥。
她喝粥不爱喝粘稠的,就爱喝汤米分离,淅淅沥沥那种。
跟盛辞在一起后,除了第一次煮粥不知道她喜好,往后每次都是煮这种汤米分离的稀粥。
刚刚喝第一口,她指骨猛地捏紧,眼底又泛出暖意。
他竟然还记得。
意识到这一点后,孟京棠心里对盛辞的不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翻涌的不知名情绪。
或许是感动,又或许是遗憾。
孟京棠吃饭时间很晚,吃完饭就临近午饭时间,盛辞去书房忙了一会儿后就进厨房准备午饭。
没一会儿就满屋飘香。
看着色香俱全,颜色鲜亮的几盘菜,孟京棠没忍住吞了口口水,可她肚子还饱着呢,吃不下啊。
视线定定落在那盘金灿灿的糖醋肉,还飘着袅袅热气,不自觉用舌尖舔了下唇瓣。
她幽幽怨怨嘀咕,盛辞,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辞拿着双筷子,矜贵斯理地夹起一块糖醋肉,混着口米饭吃掉。
他挑高一边眉梢,轻笑出声,孟京棠,我拦着你,不让你吃了?
孟京棠鼓鼓脸,盘腿坐在椅子上,你干嘛不早点做午饭,害我吃了一肚子米粥和包子,根本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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