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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京棠瞪圆眼睛看着这一行字,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有就算了,怎么还问要多少?他是有多少?可以上架吗!
    而且!
    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他们已经分手接近半年了,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孟京棠整个人陷入错愕,心口更像是被人划开火柴,火焰一寸一寸烧着,细细密密的炙痛蔓延。
    但她的理智在说,盛辞是个成年男人,有些需求是正常的,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接受要冷静。
    可是这会儿理智没得办法,情感迅速压过,她根本没办法去平静地接受这件事。
    更何况还有那条盛哥哥的消息,一直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遮覆在她的心口,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明明他在群里给她借姨妈巾,她应该觉得高兴的,但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像是被人捏碎一整颗酸涩的柠檬,汁水稀稀拉拉地淋在她的心脏上,大滴大滴,忽快忽慢,像是故意折磨人,丝丝缕缕的涩翻滚蔓延。
    孟京棠手指按在手机侧键,锁掉手机,往旁边一扔,双臂交叠搁在膝盖上,脸颊深深地埋进双臂间。
    她小口小口地深呼吸着,试图缓解心里恐慌和不安,那种还未抓紧手里就骤然消失的挫败和失落感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吞没。
    脑海眼前不自觉浮现出那些盛辞跟别人亲昵的画面,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从未谈论过初恋的问题,是不是在她之前,他有过女朋友?
    他对她的所有温柔,都是从别的女孩那里学来的吗?
    她越想越恐慌,胸口不断起伏,吸气时稍稍缓解的空洞,在呼吸时又全面覆来。
    孟京棠趴在那里缓了很久。
    直到有脚步声逐渐清晰,靠她而来。
    盛辞从卧室出来,手指间拎着一个纸壳的袋子,看着不重,装几个小盒子,也重不到哪里去。
    他看到孟京棠蜷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窝在哪里,眉心不自觉蹙起,脚步一转,稍显急促地走过去。
    他屈膝蹲在一旁,轻声说,孟京棠。
    这大概是他们重逢住在一起以来,盛辞最温柔的一天,温柔到像恋爱时那样。
    孟京棠咬了下唇面,没抬头,反而更紧地搂紧双臂,一声没吭。
    盛辞没想到她会多想,见她不想说话,以为她是肚子疼得太严重,他语气轻柔地说:给你借到姨妈巾了,等会再给你重新灌个暖水瓶,先忍忍。
    孟京棠拧紧眉心,很想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这些话,但是她不想表现出生气,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生气的原因。
    姨妈期脾气暴躁吗?
    以前她从来不会,她不觉得盛辞会相信这样拙劣的借口。
    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你为什么会有那个?
    小郑说盛辞一直都喜欢她,所以她前段时间放纵了自己,耍起了小脾气,有些话可以不顾及地说,但是现在一件件细小的事情摊在她面前,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毕竟,从始至终,盛辞都没承认过。
    似乎她又陷入了小时候的怪圈,带着父母一定喜欢自己孩子的固有定义,去相信她的爸爸妈妈很爱她。
    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各种事情去试探他们,企图从他们的一言一行里看到,听到,感受到他们的喜欢,而不是自我欺骗,自我安慰让自己相信,爸妈都喜欢自己的孩子。
    后来,她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
    跟盛辞恋爱后,她也曾坚定地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她,可是时间越久,她的自我质疑和对他的不信任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无法控制地去怀疑,去确认。
    可最终,他跟她的父母一样。
    都不说喜欢她。
    孟京棠很轻地摇了下头,不用管我
    盛辞眉心拧紧,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刚要说什么,门铃被按响。
    他说:我先去拿东西。
    他走到门口,拧开门刚要给大白东西,客厅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急促又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余光看到孟京棠闪过的身影,他眉心不觉又一紧。
    盛辞口罩下的唇抿紧几分,将袋子递给门口的大白,又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袋子,谢谢,辛苦。
    不辛苦,注意防护!
    盛辞眉眼放松几分,浅笑了下点头,关上门,消好毒静止了会儿,他才拿着两包姨妈巾走去孟京棠的房间。
    他曲起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两声。
    没听见回应,他低叹口气,说:我进来了。
    谁知,手指握住金属门把手,往下一压却受到阻挡,她把门反锁了。
    盛辞这才后知后觉地确认,孟京棠生气了。
    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起伏不定,他不是没感觉到,后来她来姨妈痛经,他想着女孩特殊时期脾气都不稳定,是正常的。
    所以,他面对她时,出了心疼,也多了很多耐心。
    但此刻,他却福至心临地想,或许孟京棠不是姨妈期情绪差,而是她生气了?
    孟京棠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被子完全盖住脑袋,像只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不想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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