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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阿楚难得一身武士打扮,大摇大摆进了门,他忍不住微笑起来,同她问好:“好久不见了,女郎。”
    阿楚也问好:“荀郎君日安。
    前些日子寄出的信总没有回复,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呢。”
    她说着,自顾自地寻了木榻坐下。
    非常时机行非常之事,阿楚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也就没有真的埋怨,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荀彧反还有些歉疚,对她低头道歉:“近来关注荀府的人略多了些,因此不便给女郎回信,实在抱歉。”
    看来的确是荀彧没有回信,不是伏完截下了她的东西啊。
    阿楚摇摇头表示不在意,算是将事情揭过,直接切入正题:
    “郎君应该也知道,我父母今天都不在府上,所以才笃信我会来寻你吧。
    可是我听你家僮仆说,荀家主人都在司徒府中。
    我方才又在司徒府的石板路上看到不止两人的、印有花纹的未干足印,均是成年男子大小。
    司徒府上还有其他大人在做客吗?郎君在这里,与我父母筹谋之事也有干系吗?”
    阿楚每次问话都是这样直接,荀彧这些天与她稍微熟悉了点,明白她想听怎样的回答,于是也就不磨蹭,言简意赅地答道:
    “女郎说得都对。”
    第29章
    光和元年, 五月春。
    半月前,常侍高望商议嫁女于世家子傅公明,遭拒, 转寻颍川荀彧, 未得回应。
    七日后,傅公明向伏氏寄出书信, 意欲迎娶伏氏幼女伏楚。
    嫁娶之事, 看似寻常,背后却是三方势力的角逐。
    汝南傅氏以议亲为借口, 与琅琊伏氏互通有无,定下大计:收拢窦氏余党、雒阳清流, 发动政变, 诛杀十常侍。
    伏氏通过阳安长公主刘华,联络上了被囚于深宫的前外戚代言者,太后窦妙。
    长公主与太后于南宫云台商谈半余时辰, 内容未知。
    刘华与窦妙详谈后,获得一份窦氏残党的名单,侍中伏完接过此份名册, 此后称病不出。
    他与司徒刘郃计议, 聚拢窦氏余部, 继承前大将军窦武未成之事, 绞杀宦官。
    刘郃的兄长刘脩,也曾是窦武的支持者,却在帮助窦武扶持刘宏上位后被宦官谋杀,刘郃与宦官有杀兄之恨, 此番有了机会, 自然不会放过。
    除却少量窦氏残部, 亦有清流名士、有志将人参与其中,陈蕃之子陈逸、前太尉陈球亦在此列。
    五月一日寅时,伏完集结窦游平余党,前往雒阳北宫。
    辰时,阳安长公主入宫面圣。
    巳时,不其侯女伏楚与荀府公子彧会面。
    午时日中,宫廷骚动,宦官已有所察。
    当太阳升起至雒阳最高处时,宦官的一把大火,点燃了司徒府。
    火焰燃起的时候,阿楚还在北宫门外徘徊。
    她从荀彧的厢房出来,又去拜会了司徒刘郃,勉强弄清楚了情况,被她爹娘二位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你们在第二层,没想到您二老在第五层啊?
    阿楚又想起马车上母亲那句“不能完全告诉你”,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她比不过的。
    虽然被父母这“继承大将军遗志”的走向给吓了一条,但阿楚仍然坚定地认为,这趟浑水是不能不掺的。
    不过她思来想去不知道做什么,又不愿和司徒府上遭受党锢、无法露面的谋士们一样,坐在席上干等,抓耳挠腮了大半天,才在系统提醒下想起母亲去了北宫面见天子,宵禁才回,于是赶忙策马到了东明门。
    东明门前笔直地站着侍卫二人,均是一身铁甲目光如炬。这两人看起来紧张得不行,视线在门前不断扫视,吓得阿楚一矮身,躲到街道栽着的栗树干后头。
    不知道他们平时是不是也这样,真吓人。
    系统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对皇宫大门的紧张刺激十分满意,整台机器激动得要冒烟,一挥拳在阿楚脑中开始呐喊:
    “闯啊!闯进去,把太监和狗皇帝都鲨了!”
    它和阿楚一样,越来越习惯东汉的世界观了。
    阿楚觉得系统称呼刘宏为狗皇帝非常正确。中国历史上的昏君再多,直接卖官弼爵、建裸泳馆,扮狗为官的,的确不多见。唉,这次政变要是真干掉皇帝也不错。
    但是她很有理智地稳住了系统:
    “光鲨了也没用,治标不治本。我看不如直接把他踹了,逼他禅让,我行我上……等等,你怎么真的冒烟了?!”
    系统傻眼了。它变出手脚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金属脑门,迷茫道:
    “啊?我没有啊?等下,是不是南面——我靠!!”
    阿楚跟着看过去,也傻了:
    “……我靠!!司徒府燃起来了!!”
    她拔腿就跑。
    她刚才还在东门看着呢,守卫分明没什么问题,顶多是是防备紧张了些,还想着宫内应当无恙,伏完他们还没有动手。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些宦官从哪里得了政变的消息,绕过了司空府和太尉府,一把火烧到了刘郃的司徒府,想要先下手为强?
    那一干文士还在里头呢,他们也真敢!
    她心看了眼司徒府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妙:烧房子事小,烧人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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