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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阒然无声,头顶高悬朗朗清月,耳边唯有寂夜长鸣。我心里在想,这就是诗人最爱歌咏的情真意切,风花雪月吗?
只要靠近他,和他在一起,心里想着他,就能有莫大的满足感。这感觉除了他之外,谁都给不了。
就算我们都沉默无言,但我相信,我们之间定是有默契的。此刻,他应该会觉得无比安适惬然吧。
我闭着眼睛,意识越来越重,正要放心入睡,忽听他没头没尾地感叹了一声:你真的好软。
我一愣,眸色瞬间清明。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我软,不只是在说身体,或许还在指某个我跟他紧紧挨着的地方。
臭流氓!
我以为方才他和我一样沉浸在浪漫的氛围之中,结果他满脑子净想些龌龊的事。想倒也不是不能想,但也不能总想吧!还能不能有些文雅情丨趣了,我这半天岂不是跟对牛弹琴无异。
越想越气,猛推开他,朝脸先来一拳,听得他一声闷哼,紧跟着抬起膝盖给他狠狠一踢,直接把他从树上踹下了下去。
而我一个翻身稳站在树上,撩起眼前被风吹乱的发丝,从上往下瞧,他正俯趴在那,脸着地。
前前后后不过是眨眼一瞬间,我们便从卿卿我我,变成了仇人相见。
事故发生太过突然,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嗯
好像下手有点狠。
他怎么不动了?
我纠结得咬着指甲。怎么说他也是我未来相公,还是得下去看看情况的。万一摔不残,摔傻了也不好轻功落地,我蹲在他身边,想要扶起他,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你没事吧?
脸着地的沈堕颤颤巍巍伸出手,我赶紧也伸出去,被他死死抓住。
荆禾我对你要求不多,以后生气了,别打脸
我有点想笑,幸好是忍住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先拉着他把他搀扶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就这么坐在了地上,我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漂亮的脸蛋已经脏了,泥土灰尘还有树叶子粘在上面,狼狈又惹人怜爱。
他柔弱地虚倚在我怀里,摇了摇头:别说了,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杀我。
我真是哭笑不得:没有,真没有
那你为何总打我,他委屈控诉,当初你夜闯连星阁,上来就说要采我,我都没还过手!
这倒是我去采人家,都冲进浴盆里去耍流氓了,人家也没说什么。看来我脸皮还是太薄了,反过来被他一调戏竟然反应这么大。
江荆禾啊江荆禾,闯荡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心态!怎么能这么不冷静!
不过对于打他这事,我还真没法解释。我确实对欺负他的行为感觉很亢奋,甚至还想把他欺负哭呢。要是把实话说出来,我的变态形象岂不是根深蒂固。
不行,我还是得要点脸的。
动作轻柔地拍着他的脑袋以作安抚,尽量让脸上的笑容温和些:对不起呀,我刚才有点困了,不太清醒,下意识就总之我绝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平时真的很温柔的。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帮你疗伤吧!嗯?
隔着夜色,沈堕呆呆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好像不认识我似的,给我来了一句:你是被鬼上身了吗?要不你还是打我两下吧。
?
至于吗!
我温柔起来就这么吓人是吗!
笑容顿然僵硬,我捏起拳头:我这是在哄你,别不知好歹。若你不想被哄,那我以后就天天打你,一天断你一条腿,好吗?
可我只有两条腿
那就接上再断。
沈堕明显惊恐,赶忙拉着我的手重新放在他脑袋上:哄吧,你随意。
这还差不多。
我又摸摸他的脑袋:乖,我们回马车附近去吧。夜深了,栗子武功不好,我不太放心。
我知道黑夜里隐藏着沈堕的影卫,但还是想回去守着。
沈堕已经有了山君的几分姿态,面对我的抚摸安然接受,语调懒洋洋:对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二爷爷不是前任武林盟主吗,福大命大,他可以自生自灭。
沈堕这是从哪查了栗子这么多消息?竟然连栗子的二爷爷都知道。
他二爷爷又不是他,他就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小笨蛋,学武多年,也就轻功跑路最好,万一出点什么事,有个虞姑娘拖后腿,我还怕他跑不开呢。
沈堕一听又不乐意了:凭什么我不会武功就是废物,他不会武功就是小笨蛋?
你怎么废物了,谁说的?
你们没说,你们心里就这么想的。
我何时这么想了?
但思绪一转,我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虞姑娘那些人。
虞姑娘虽然柔弱,自己没半点本事,但也是个慕强的性格。我处理完黑衣人回来,她朝我可亲昵了,笑靥如花,不停地套近乎。而之前她很感兴趣的沈堕,却被她晾在一旁,甚至我主动问她为何不去找沈堕时,她直言:沈公子连武功没了,指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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