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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那个朝我行礼:多有打扰。
等他们一个一个地退出去,关好门,房梁上藏着的那位才落地。
江姑娘!
我抬眼看他,啧啧摇头:小白,你的武功水平每次都能让我重新认识你。我以前真的太低估你了。
小白嘿嘿一笑:也没那么好啦。
你怎么找到这来?
我一直跟在姑娘身边,但怕随意现身会招惹麻烦,所以没有出面。
原来是这样沈堕身边果然不养闲人。小白能跟过来而不被发现,他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江姑娘,那七日散?
我以手扶额,有些疲惫:你连这都知道了。
要不把西沉香找出来带走?
没用的。只要我踏出这屋,就相当于接下了皇室密令,不抓沈堕便无法洗清嫌疑。可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就是故意泼的脏水,下好了套,我若听话去做了,反倒是像狗一样讨好,最后还讨不着好。
那
放心,我又不会真的去捉你家公子。我现在愁的是我师父的态度,还有
倘若我师父想应付栽赃,定有许多方法。怎会被逼无奈到这种地步,任由他们胁迫着来到惠宁城。何况我传消息给她,并未暴露过自己,位置也只指了狐月山,他们又是怎么提前找到惠宁城的呢?
我总觉得这迷雾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他与沈堕还有我师父他们都有牵扯,且正藏在我们所有人之后,操控这场局。
沈堕与我约定三日后酉时见面,今天才第一日。还有时间,让我再想想。你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
是。
沈堕那疯子,如果知道我被困在这里,不去见他,肯定会跑来把这地方给砸了。如果不知道我被困,找不到我行踪,那就更得要命,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相信他不会把廖公公这些人放在眼里,甚至就算把皇帝送到他眼前,杀与不杀,也看他心情。
但我不能像他一样什么都不在乎。
我必须得赴约,演一出戏,让他合理地见到我,然后再去考虑其他。
第二日,从早上开始我就在等,等七日散何时毒发。这毒每天发作的时间是一样的,我得提前做好准备。
等了很久,直到日渐西斜,酉时三刻,我的身体忽然就像受到了重击,骨头像被敲碎似的疼,一股鲜血涌上来,吐了一地。
毒发持续时间应该不是很长。而经过这一遭痛苦折磨后,我直接昏过去了,后面如何如何,全然不知。
幸好屋里有西沉香,很快,我又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上一滩一滩的血迹,半干,还有些粘稠,透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坐起来,不顾四肢在发抖,闭上眼睛,强行运功调息,感受着体内各处丝丝热流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汇聚相连,运转一周,总算是慢慢疏解了这让人窒息的痛感。
皇室也真是够离谱的,服了七日散的人,万一正好跟人交手的时候毒发,岂不是白白送命?敌人又不会怜惜你的身体,只会趁人之危。
等等。
我的敌人可是沈堕,而沈堕
是会怜惜我的。
我睁开眼,唤来小白。
江姑娘,有何吩咐?
王府戒备森严,可有方法给你家公子传信?
比较危险,但也能传。
那还是算了,没必要冒险。我爬起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赶紧扶住旁边的桌沿。
江姑娘,您的身体
无碍。这样,明日酉时之前,你提前等着,拦下你家公子,把这里情况告诉他。再让他出城去,找个偏僻地方就北郊往西那个破庙好了。酉时三刻之前,我会去找他。
是。
还有,明天我身边会跟着很多眼线,你在暗处等着,等酉时三刻一到,瞧着我毒发了,你就立刻把他们全都我犹豫片刻,都杀了吧。留一两个让他们回去报信就好。
是。
第三日。
一大早我就换好衣服,怀里揣上两截掰断的西沉香,从窗户翻出去,跑了。
我知道身后肯定跟来不少人,而廖公公那边得到我离开的消息,还会立刻再追派高手过来。
无妨,我已有打算。
此时距离酉时三刻还早,不毒发的时候我身体好得很,正好天气不错,我干脆就在街上闲逛,买点吃的,玩的,累了就找个茶摊子歇着,午后还找了个阴凉处睡了一会儿。
如此逛了一天,估摸着沈堕该出来了,小白也该把信送到了。我看着街上夜市的摊子摆起来,几处灯火与夕阳相映,长街被一片靡靡的绯红色所笼罩。
掐准了时间,我不再耽搁,抓紧往约定的地方赶去。
等我到达那座破庙门前,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四周长满了杂草的六角凉亭,沈堕坐在那里,显然等候多时。我抬手扔出暗器,利刃从他眼前飞过,狠狠地扎进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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