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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仔细思考今晚的落脚之处,警车的红光就在公寓楼下亮起,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里,目暮警部就带着鉴识官等一众警员来到大道寺悠里的门前报道。
众鉴识官们也终于在屋内见到了这个想不开的犯人,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此人鼻青脸肿,被揍成了猪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十分悲凉的气息。
更惨的是……宛如十条哈士奇撒欢拆家一样的房间。
新人鉴识官忍不住在对着鉴识官登米先生小声问道:“警视不是文职指挥么?再怎么说这场面也太夸张了……”
警视厅老人登米先生颇有故事意味地说了一串名词:“精通柔道,剑道,跆拳道,合气道,泰拳,巴西柔术,常年日本警察剑道大会优胜的前SAT狙击手。如果警视不是数年前在任务中伤了眼睛转文职,估计现在还在一线。”
新人鉴识官嘴巴张成了吞鸡蛋的大小,赶忙投入到忙碌的取证过程中。
目暮警部扶起现行犯,把捆绑的绳子换成手铐连连摇摇头。现行犯小村口不能言,只能含泪瞪着门口的大道寺悠里。目暮警官摘下了他嘴里的抹布:“我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你不要大声喧哗哦。”
小村开口就是一句:“我要请律师!我要告你恶意伤害!”
大道寺悠里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袖丝绸睡衣,套着黑西装外套随意地靠着门框边,另一只手提着她的啤酒晃来晃去,随后微笑着竖起食指抵在薄唇上。
“哼,你有钱请么?敢吵醒我同事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揍进地里。”
哪怕面前的这个女人戴着温和的宽框眼镜,也遮掩不住她眼神中那股淡淡的震慑力。她不像是一个警察更像是个不知名的怪物在看着一盘食物。小村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汗毛耸立。她真的敢这么做!字面意义上的!
“好了,请律师的话语就留到审讯室里再说吧。先说一点,你找错人了。如果是之前在搜查一课的大道寺警官的话,他是位男性。而你面前的这位警视虽然因为发型的缘故看上去很像是个男士,但是她可是位货真价实的女士。”目暮警部头疼地向部下询问:“取证进度呢?”
“警部,已经采集好了。”
众警员的工作顺利完成后,这位胖乎乎的警部转身向大道寺、松田两人辞行,带着一大群人刷啦啦地离开。现场这一层瞬间又只剩下大道寺和松田两人。
大道寺悠里回过头看向松田阵平,从刚才开始,他就一言不发地靠在外走廊的栏杆上,表情似乎在苦恼着,安安静静的样子让她怪不习惯的。
“别在那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休息。天气很冷。小心明天身体罢工。”
寒冷的深冬里,松田阵平也仅仅是在灰色的居家服外套了一层同色系的连帽衫,虽然这身居家服下藏着的都是结实的肌肉,但他毕竟还属于人类范畴,这让大道寺悠里有些担心这个后辈。正当她想着,松田阵平似乎是终于从苦恼中解脱出来了。
“我在想……你要来我家过夜么?”
在松田阵平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大道寺悠里手里的啤酒罐同时报废,被她捏成了个铁饼啤酒喷泉。
大道寺悠里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大着自己的眼睛,看向这个爽朗的俊年。
他的表情似乎很真诚,目光也十分坦诚,眉头微蹙着,微微抬手打了个带着泪花的哈欠,继续盯着她,眉眼间略带一丝疲倦,碧蓝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无比错愕的表情。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内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后,意识到这一点的大道寺悠里飞速地冷静下来了,但她还是要好好地说明她的想法。
“真是非常遗憾。在SAT呆久了,姐姐的恋爱荷尔蒙已经枯竭得除了犯人以外对别的男性提不起一点点兴趣,我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犯人,抓犯人,揍犯人。另外再说一句,我对年下的弟弟没有兴趣。”
“想多了。彼此彼此,我也从来没有把你这个凶残的家伙当成是女人。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一个悲惨的警察病患流落街头。萩原经常来我家过夜,所以家里有多一张沙发床。你的运气很好,最近换季,我正好买了新的被子你可以直接用。现场不是已经乱成一团糟还被拉上封锁线了么?难道你还想睡在现场?”
“什么叫凶残的家伙?我再怎么凶残也没有你这个在拆弹现场还有心思调侃我的人可怕好么?就算是现场也请称呼它为大道寺警视的‘家’,再说,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会被朋友拒收,酒店拒收的讨厌鬼么?”
“是啊,讨厌鬼。你说说看,你可以去哪?据我了解,你的友人真壁谈判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不会无耻到和小朋友抢房间吧,另外一个友人是搜一的明智警视,今晚的案子,他现在估计都忙得要在警视厅里住下了。”
大道寺悠里愣住,用一副相当微妙的表情看着松田阵平。
“你那是什么表情?以为我调查你?得了吧,就你这三根手指就能数出来的人际关系,全警视厅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你的朋友,这还需要我调查么?”他半眯着眼努努嘴,单手插进帽衫口袋里,神情淡淡看向旁侧的走廊,又随意地摆摆手。
“ 与其费时间找一家酒店住下,不如就直接在我家住一晚上算了。谁知道刚刚那个人还有没有同伙会不会回来,再说了明天上班也方便。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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