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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六娘发家日常 第267节

      “当然!”和至小脸红扑扑,刚要与姜留分享修道之法。却被江凌打断了,“和至,列子御风而行任意东西,是他乘着风,还是被风吹着到处跑?”
    姜留……和至口中超凡入圣的大神的列子,到了哥哥嘴里,怎么就成纸片人了?
    和至解释道,“列子修九年,眼睛反观于无,耳朵反听于静,心神归于虚,形体散于空,四肢百骸和自然万象融为一体,不分你我。列子御风,列子即风。凌哥可说是列子乘风,也可说是风乘列子。”
    和至说得好绕啊,姜留有点晕。
    江凌点头,“所以,修道不如习武,学会轻功后不只能顺风而行,上下前后左右都行。”
    和至吹着凉爽的夜风,看看蝉再看看凌哥,觉得凌哥说得很有道理。
    姜留则道,“哥,学会轻功后上、前后、左右都行,但下不行,下时遁地术。”
    和至……
    “妹妹说的很对。”江凌拉着妹妹站起来,“修道只能被风吹着走,遁地术只能钻土里去,轻功可以上、前后、左右,所以哪个最好?”
    “轻功。”姜留和和至异口同声道。
    江凌满意点头,“和至明日就开始学轻功。”
    “是。”和至乖乖应下。
    姜留拉着哥哥的手,“哥,我也想学。”
    “妹妹还小,先跟白夫人学好棍法再学轻功也不迟。”江凌哄道,学轻功需要攀上爬下,太过辛苦,妹妹没必要学。
    “好。”姜留乖乖应了。
    “少爷,二爷从鱼香苑出来,向这边来了。”姜财上前道。
    和至听到姜二爷要来了,居然比姜家兄妹还开心,“凌哥,留儿妹妹,咱们抓几只蝉回去,晚上跟二爷一起看蝉蜕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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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3章 你办还是我办
    三个小家伙又找了几只刚钻出来的蝉,爬洞出大云经寺在路边等了不大一会儿,姜家的马车就到了。
    饮酒后脸上红扑扑的姜二爷把闺女拉到身边,让儿子和和至分左右坐好,吩咐车夫继续赶路,才问道,“去大云经寺玩,可吃到寺里的李子了?”
    三个小家伙摇头,和至好奇地问,“二爷,大云经寺的李子好吃吗?”
    姜二爷叮嘱道,“寺内正后院的李子很好吃,不过不可多食,你们明日去摘,一人吃一个,多出来的分给家里人吃。”
    明日书院旬休,江凌正得空,不过,“父亲,大云经寺后院能随便出入么?”
    “无妨,有人拦着你们便说是为父让你们去的。”
    在西市,爹爹就是通行令!姜留美滋滋地应了,“女儿摘了后,给爹爹送到衙门去。”
    “和至摘的李子,给师父和二爷吃。”和至说着,向二爷那边挪了挪小身板。
    姜二爷含笑点头,“那就多摘三十个,少了不够分。”
    “好。”姜留和和至异口同声应了,然后开始商量明日几时出发去摘李子。
    江凌借机与父亲耳语,说了方才大云经寺发生的事。姜二爷听完厌恶地皱了皱眉,低声道,“你做得对,要打要杀是他们之间的事,赶出去就好,别弄脏了咱的地方。”
    西城是他的地盘,若赖六真死在大云经寺,姜二爷找谁说理去!
    就是!江凌点头,又与父亲耳语道,“王访渔不能留在康安。”
    “放心。”
    “让孔氏跟他一块走。”
    姜二爷点头,“你办还是我办?”
    “父亲忙正事,儿去办。”
    “好。”姜二爷点头,十分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大了些,“中元节后,凌儿的宅子就可以开始修了。”
    姜留和和至都转过了头,姜二爷看着俩小家伙欢喜的表情,道,“凌儿先想着宅子想要什么样的,等过几日为父带你去拜访南景让,请他按照你的想法,为咱们规划宅院。”
    “是。”江凌平静应下。
    南景让?!姜留问爹爹,“爹爹说的可是工部侍郎南景让大人?”
    工部侍郎南景让可是庭院设计高手,康安几处皇家园林和公主府,都是出自他之手。此人本事高脾气也大,这样的大牛,要为哥哥设计宅子?
    姜二爷点头,“对。”
    “他肯吗?”姜留不相信。
    “他欠为父一个大人情。”姜二爷展开扇子,给女儿扇风。自从他入仕途混官场后,开始与各衙各处官员打交道不少,一来二去地便混出了不少人情。
    “爹爹好厉害!”除了厉害,姜留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干脆强过爹爹手中的扇子,替他扇风。
    和至崇拜地望着姜二爷,如果自己长大能有姜二爷的一半本事,就什么也不愁了。江凌小麦色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被孩子们这般围着,姜二爷又飘了,“福田寺年久失修,方才顾大人已经应下,修缮房舍的银子由鸿胪寺出了。”
    “爹爹好棒!”
    “二爷好厉害!”
    “这算什么。”姜二爷嘴角翘得更高了,又对和至道,“鸿胪寺接万岁旨意,要在康安城北修建灵宝观。和至回去问问你师父,看他有没有兴趣留在康安做观主。”
    “多谢二爷,小道现在就去!”和至高兴坏了,他把手里的装着蝉的罐子递给姜留,挑帘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了。
    姜二爷挑帘看着他跑走后,才对女儿道,“你可不能跟他学,有再急的事也要等着车停了再下车。”
    “是。”姜留乖巧应下,然后颇感兴趣地问,“爹爹,万岁为什么要修灵宝观呢?”
    姜二爷解释道,“去年宫中举行了灵宝天尊的斋醮科仪,当时万岁拜天尊,心中所盼的除了天下太平,便是再得麟儿。万岁的前程感动了上天,举行斋醮科仪后三皇子和四皇子降生,万岁欣喜之极,自然要建灵宝观还神。”
    姜留……很好,这个理由十分充分!
    江凌则委婉道,“灵宝观是万岁下旨修建的,想必有不少人眼红观主之位吧?”
    “那是自然。”姜二爷拿过闺女手里的扇子,塞进儿子的手里,让他给自己扇风,才继续道,“顾大人说目前已有十几个人选,过几日他会带着这些人带去皇宫,由万岁钦点观主。为父听他念叨了一遍,发现那些人没有一个比于渊子顺眼,所以才想把于渊子加进去。于渊子跟这些人在万岁面前一站,万岁一定会点他做观主。”
    姜留明白了,万岁钦点观主看得不是道法,而是脸。若论脸,鹤发童颜仙气飘飘的于渊子,的确有当观主的潜质。如果于渊子留在康安做观主,那和至也就能长长久久地留在康安跟自己一起玩了,姜留越想越美,开心地笑了。
    江凌想到的和妹妹差不多。不过,于渊子虽然看起来不错,但若只靠他的容貌打动万岁,并没有十成的把握。而且于渊子道长来京日短,声名未显,这一点与其他参选人比起来很吃亏。为求稳妥,江凌决定再给他加些斤两,“父亲,儿记得皇后娘娘很喜欢金仙观的化羽道长,玄都观的归渺观主道法高深,容貌也不差。于渊子道长与归渺观主相比,并无胜算。”
    “归渺不在参选之列,化羽道长比不过于渊子。”姜二爷依旧没当回事。
    江凌抿抿唇,一边给父亲打扇,一边祭出杀招,“于渊子道长虽然容貌胜过其他人,但完全无法与父亲您相提并论。为求稳妥,父亲还是让顾大人替他在万岁面前美言几句吧。”
    姜留暗挑大拇指,帮着哥哥扇风,“爹爹,哥哥说得有道理。如果于渊子道长最后意外落选,现在和至有多开心,到时就有多失望吧?”
    “这倒是。”姜二爷立刻重视起来,“万岁不喜欢故弄玄虚之人,让顾大人帮着于渊子讲话,不如让于渊子自己说。让为父想想,于渊子该怎么说才能令万岁满意……”
    待马车回到府中,姜留才想起罐子里的蝉,兴冲冲地提起来道,“爹爹,咱们一起看蝉蜕壳吧,可有趣了。”
    姜二爷扫了一眼粗糙丑陋的罐子,吩咐道,“取个白瓷碟来。”
    姜凌跟着一起回了西院,雅正和姜慕燕也围拢过来,姜凌将陶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就傻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罐子里的蝉已经蜕完壳,趴在陶罐盖子上晾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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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 大周第一美男子
    王访渔前一段时日有多逍遥快活,现在就有多痛苦。无论在何处,他都感觉身边的人在指指点点嘲笑他,连在国子监读书的两个儿子也来问他发生了何事,这让王访渔如何应答?
    国子监散学后,他低着头冲出大门钻进马车,不想见到任何人。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却被二弟拦在了院门口,王访渔厌烦地道,“我还有要事。”
    王问樵不由分说地将大哥拉进书房,关好门,低声质问道,“大哥昨晚去了何处?”
    王访渔内心一颤,硬声硬气回道,“我去何处与你何干?”
    燕儿派人来报信之后,王问樵担忧了一整日,没想到大哥竟是这等态度,他的语气也不好了,径直问道,“你去赌钱还欠了赌债,被赖六追债追去了大云经寺?”
    被二弟撕开遮羞布的王访渔恼羞成怒,吼道,“我竟去赌钱?我竟去赌钱!若不是你们被抓去大牢急需银子疏通,我怎会去赌钱!!!”
    王问樵怒极反笑,“有理不在声高,请大哥收声,莫惊扰了母亲养病。敢问大哥为小弟去何处疏通,花了多少银子?”
    王访渔瞪大眼睛,反问道,“你不信我?”
    提起信任,王问樵不免心寒,“我和两个孩子入狱两月余,大哥和大嫂未去探望,衣裳和饭菜未送一件、一口,甚至连句话都未往里送。这让小弟如何信你?”
    王访渔皱眉,“你入狱之后我立刻找姜枫,是他说让我和母亲安心等候的。”
    既是“安心等候”,何来花银子疏通一说?不过现在追问这些于事无补,王问樵压住火气和失望,问道,“大哥欠了多少赌债?”
    “我欠的早就还清了。是赖六耍赖,硬要讹我!”王访渔咬牙切齿,“不想世上就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讹你多少?”
    “一千多两!”
    “这么多?!”王问樵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王访渔脸上挂不住,喝道,“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么!”
    知道丢人你还去赌!王问樵气得肝疼,“大哥是打算吃闷亏给他,还是寻其他办法解决?”
    “我昨日引赖六去西城,就是想让姜枫吓唬住他。”谁知他被赖六几句话激出火,险些动手杀人,更可恨的是,“我还未寻到姜枫,就被江凌赶了出来!”
    江凌的态度就是妹夫的态度,燕儿派人送信,也未提及姜家会插手此事。王问樵皱紧眉头,“赖六本就是泼皮无赖,对付这样的人,还是得让孔叔出面。”
    提起岳丈,王访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休提他,他亦是过河拆桥的小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气话。王问樵转道,“大哥不愿亲自前去,让大嫂走一趟也好。尽量摆平此事,才不会令大哥颜面无光。”
    说罢,不待大哥应答,王问樵便出了书房,径直奔向母亲的院子。大哥已经没救了,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母亲用王家祖上传下来的家业,为大哥补窟窿。留住家业,母亲才能有钱抓药,他才能安心与姜松一起钻研学问。
    在王家的鸡飞狗跳中,终于一日日地走到了中元节。南城门外集市中央搭起半人高的刑台,刑台四周围着数不清的百姓,刑台上跪满了犯人。纵使烈日当空,纵使扛着明晃晃鬼头刀的刽子手一个个半袒着衣襟,但众人还是感受到了一阵阵地寒意。
    午时三刻,监斩官京兆府尹张文江当众宣读圣旨后,抬眸威严扫过台下被押来观刑的安孟两家四族,又扫过黑压压的百姓,高声道,“孟回舟、安云昌!”